见孙悦白心里有数,安殊亭又道,“对了,这次咱们进京,我将林小姐带上了,想必万安和也十分思念林小姐,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做一回体贴人。”
听到万安和几个字,孙悦白看向安殊亭“你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
万安和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若是浑水摸鱼,也能做些事情,他之前确实没往这个方面想,毕竟他们不存在什么仇怨,可人性有时候也不是你不招惹人家,别人就不会害你的道理。
“我哪里有怀疑别人,就不能是做好人好事吗?”孙悦白这样直白的好奇让安殊亭噎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在原书里万安和那个白眼狼就诬陷孙悦白,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帮孙悦白避过了劫难,谁能这事儿还没完呢。
谁让万安和参加了这次会试,又恰好他有前科,他又从林夕梦嘴里知道她已经将怀孕还有诬陷孙悦白的事情写信告知万安和,这下连动机都十分充足了。
身在剧情环绕的世界,安殊亭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然若是与万安和无关最好,若他当真在背地里搅风搅雨,安殊亭总要他付出代价。
阔别多年,重新沿着这条路前往京都,又是疑罪之身,孙悦白却并没有感觉多难受,甚至这段充满风险与未知的路途竟也成了一段别致的回忆。
等真的站在城门口故地重游,便是清冷如孙悦白也难免产生物非人非得感觉。
“灵均师兄,好久不见,你看起来风采依旧。”
不待孙悦白生出怅惘之意,一个温煦热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思。
他师父的长子,也就是他的师弟,疾步如风迎了过来,又在马上距离很近的地方倏然停下脚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孙悦白莫名觉得好笑,抬手回礼,“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十分思念,咱们师兄弟总算又见面了。”他捋了捋下巴打理整齐的美须,似是想起来什么,围着孙悦白打量了几番。
然后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站在孙悦白身边的安殊亭和安殊明二人一眼。
“我还担心你路上受苦,看着倒也还行,咱们最近被疯狗咬的死死的,父亲说不必为你多招致那些人的眼光,那就是一群狗,闻着味儿就没完没了了。”郑宁有些恹恹的解释了一番没有着人打点的原因,“不过你真的挺倒霉的。”
感慨了一句,郑宁话音一转,“这二位是?你不介绍下?”他都说了这些话了,也没等到师弟给他介绍一番。
看着站在孙悦白右侧格外俊朗挺拔的少年,谢宁心中暗暗思忖。
“这是安殊亭,这是他的兄长,此次陪我进京。”孙悦白道。
郑宁明白了,长得格外俊美的这个才是重点,看站的位置就知道了,他师兄竟然允许那个人离他那么近,几乎是联袂而立了,旁边那个稍稍俊俏的怕只是附带。
郑宁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小兄弟,我是灵均的师弟,你喊我一声郑大哥就行。”不待安殊亭接话,郑宁先摘了一块玉佩给他,“这是见面礼。”
安殊亭嘴角微动,第一次有被人比下去的感觉,这也太能说了,不过看起来和孙悦白关系亲密,那本书里似乎并没有多提这个人,但显然他在孙悦白的生活中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郑大哥,要不等安顿下来再说?”安殊亭见他喋喋不休的架势,忙打断了他。
几人说话间,交接的衙役也换了人,比起付大山带有情绪的冷硬,京城的这些人对着孙悦白就客气多了。
安殊亭笑眯眯对付大山看不出情绪的冷脸,回了一个礼貌的笑,见那人一言不发离开,这才看向新接管他们的衙役。
“先生如今就住在驿馆等候听召,由我等看押。”一个看起来胖胖中年人扶了扶头顶的帽子,眯着眼睛温温吞吞的对着孙悦白说道。
他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热络,却能听出几分尊敬,语罢,看向站在一边的郑宁问道,“郑大人?”
“啊,故人重逢,一时间忘了正事儿,我就跟师兄说几句话。”郑宁摆了摆手,显然没有领会到眼前人官差赶人的意思。
那差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领着几人去了驿馆,接下来一路上都是郑宁抱怨
父亲的话。
听着一个已经步入官场,打眼一看是个沉稳人喋喋不休的吐槽,安殊亭有些紧绷的情绪果然松弛许多。
驿馆很快就到了。
安殊亭打量了一番,虽然冷冷清清的有些破败,也可以住人,孙悦白此刻算不上定罪,尽管昔日政敌颇多,但也不是毫无根基的人,到了京城反而轻不得重不得,住在这里倒也不算折辱。
那几人将孙悦白送入房间,便在屋外看守。
安殊亭看了孙悦白一眼,见他神色了然,放下心来,心中难免有些无力,孙悦白此番遭难,他真正能帮上忙事情不多,如今也只能尽力周旋。
“说正事儿吧。”孙悦白指尖在凳子上划过,纤尘不染,这才坐了下来。
郑宁原本想和师兄好好叙叙旧,偏偏离他最近的右手边已经被那个最好看的年轻人坐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到对面。
看着到了如此地步依然十分讲究的师兄,叹了一口气,“放心吧,知道你的习惯,我都招呼好了,只是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能太打眼,回头你去父亲面前说说,让他好好补偿你一番。”
“书院里的两人作弊如何就能攀扯到我这里,有什么立得住脚的理由吗?”孙悦白难得的对着看着靠谱实则不怎么靠谱的师兄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