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支撑起上身实在是太过困难,我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侧着喝完了那杯水。稍作休息,润了润被折磨了一夜像是被沙砾磨过的嗓子,我抬头挑眉对似乎有着视听监控的墙角嘲讽道你还要看多久?过了不久,门外一阵叮铃哐啷的嘈杂声响,有人大步向这里跑来。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又闭合,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站在我面前,像是把昨天倒带。我的胃部止不住得又一阵翻滚。不知道是监视器被我发觉的原因还是怎么,他一路跑了过来,紧张的双手握拳整个人绷在离我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晦涩情绪他在端详些什么,透过我,看着谁。在长久的静默后,我想我真的该说点什么了。我不想问这该死的事情发生的原因,过程,这些就像激怒精神病然后被分尸的愚蠢前奏一样。我要一个结果,一个能让我离开这鬼地方的结果。我敛了敛难以克制的憎恶感佯装平静道:“我昨天的事情,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离开你的意思”不知道他被我的那句话所触动,他向前又走了几步。这距离使得他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而我被迫仰着头。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确定没有任何要发怒的痕迹,深吸一口齐,挤出一个歉意十足的表情继续道“如果你希望我们继续住在一起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和医院那边交涉,你的这些小癖好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这样真的不太好,你懂吗?”我把他所有的行为都给予了一个大概说的过去的合理可能,晃了晃我手上的链子,真挚的说道。有些事情你一旦开始就很驾轻就熟了。比如扮演一个对施暴者十分关怀的普世圣母。在长久的凝视之后,像是发觉了什么,他的神情顷刻结冰,保持着俯视着我的姿势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冷冷道“撒谎”体力耗尽加上药物作用,我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巨大的紧缚感使我说不出任何话,我的双手装饰性的搭在他手上。我努力的挤出辩解的话来但此时那声音简直微弱蚊讷,也许是刚刚补充的水起了作用,一些生理泪水从我眼角流到他禁锢住我手背,他像是被烫到一般骤然松开。我佝着身子趴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抢夺着周遭的氧气,我不知道我那句话触怒了对方,只好不再出声,低垂着头看着他的足尖,垂落的头发盖住了我怨毒的神情。我从未因为情事而沦落难看至此。我暗自发誓一旦离开,将我所受的数倍返还。不知何时他走到了我身边,蹲下来与我平齐,我保持着趴伏的姿势浑身紧绷的等待他下一个可能的神经发作。耳边一阵热气传来,他在耳畔轻声道:“你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在他靠近的这刹那我心中先前压下的翻涌不止的情绪顷刻爆发,我侧头试图咬住他的喉咙却被他捏住后颈,最终我的牙齿嵌在了他的肩膀上,鲜血溢满了我的喉腔。我的行为除了再次就激怒他之外毫无意义,但是从察觉到水中独特的苦味时,我就知道以这样的手段,短期内我不会找到离开的方法。他并不意外我突如其来的的报复,甚至配合着我的撕咬直到我因脱力而松口。在此期间他在松开了在我颈后,另一只轻抚着我的背,如我往常对他的那般。我整个人靠他在怀中,眼皮因为镇定止不住的下坠,世界在我眼前一明一灭,无力对这调转的身份做出任何评价。我可能是被饿死的。这是我又一次被迫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再次醒来是一个上午,细碎的阳光从树荫缝隙间打在我脸上,窗外一片金雾,风带着纱帘一并飘起。恍然间我以为我做了一个梦,而我方才刚醒。我掀身上的薄被,赤脚踩在地板上,打量着四周与印象中主卧无二的摆设,终于确定我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地下室但是这扔在栋房屋内。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上了药打了绷带,就连里面也是充斥着诡异的清凉感,如果不是脚上的链子叮当的响着,也许我可以再将温和的表皮再披一阵。“叩叩”敲门声和门被推开的声响几乎是同步的。我心里暗骂一声扯开被子躺了进去,装作熟睡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裸半个身子靠在床笠上,被单下我的手尝试握紧,指尖传来的还是那股无力的感觉。“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喂了些东西,在短段时间内我劝你不要试图聚力。你不会希望我抱着你上厕所的,虽然我很乐意。”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动作,他挑眉说道,脸上的笑容充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