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吗……
姜稚鱼站在原地呆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想明白,又低下头盯着湖里啄食的鱼。
虽然她分不清楚宿姜是不是在对自己不悦,但还是觉得有点点儿难过。
她闭上眼吸了吸鼻子,想要极力忍住这种情绪,只是那双漆黑透亮的双眸里最终还是蓄满了泪水,衬着鼻尖的那点红意,别提有多可怜了。
在眼泪即将落下来的那一刻,姜稚鱼连忙抬手,用手背一点点把眼泪抹干净。
趁着时间还早,姜稚鱼回屋把自己杂乱繁多的行礼好好收拾了一下,归纳整齐后放在储物袋里。
等收拾齐全,姜稚鱼低下头,晃了晃手腕上的兰铃。
想着,既然明日就要离开此处了,那无论如何都要先提前去拜别一下的。
毕竟时绥帮了她许多,经此一别,往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等考虑好,姜稚鱼看了一眼香篆,发现竟然已经申时了。
她连忙出了门,临走时还去隔壁敲了敲门,可惜屋里的人就是铁了心不搭理她。
姜稚鱼咬了咬唇,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摸清了宿姜的作息,知道这个时辰他肯定没有睡。
可她还是将声音放软,轻轻道:“宿姜,我先去找时绥了,你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一步三回头地慢慢离开了。
在听到姜稚鱼的声音后,宿姜想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赤着足,脚步很轻,并没有开门,反而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站在门后边,生怕被人发现。
在隔扇的掩映下,少年的眉骨被光影切割的斑驳,在眼下拢成一片阴影。
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看上去冷锐又薄情、似要结成霜般凛冽的眼尾处形成了一条黑色的线,平平添了几分动人心弦的魅色春情。
其实自回来后宿姜就一直躺在床上发着呆,心里存着一股疑惑烦闷,翻来覆去,焦躁难忍。
想到之前自己那幅莫名其妙的鬼样子,宿姜皱了皱眉,有些懊恼,有些后悔,只顾着自我纠结,连对方的脚步声都忘了听。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有些拉不下脸,纠结了半天,等拉开门时却发现,门口哪还有姜稚鱼的影子。
“真是疯了……”
宿姜蹲坐在门槛上,身子往前倾了些,手肘支在膝盖处,十指交叉而握,白皙的下巴就这样抵在手背上。
正值傍晚时分,窗外的霞光瑰丽又醉人。
宿姜揉了揉脸,烦闷地吐了口气,两颗尖尖的虎牙从唇边闪冒了出来。
算了,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又何必同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