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最近越来越矫情,特别是现在任舒映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时候,仿佛在依着一个孩童一般。
任舒映张望孤竹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和他相处颇累。方才是孤竹京让她问,如今他又莫名面孔一换高冷不回话。
任舒映还是道:“你不说那罢了,我看看尸体去。”
她蹲在尸身边,头顶忽然响起声音,
“此人是个剑修,我在街市听闻那位女花魁是南夷腹地迁到此处,或许她知道金炽莲的种植之处在哪,所以我才与她见面。”
任舒映没有起身,她点点头赞叹一声,“孤竹京还是你其实人好的,居然会办正事。”
孤竹京嗤笑。
好?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觉得他好。他看起来像好人么?
“你可向花魁问出什么了?”
“没有。”孤竹京一抹笑意转瞬即逝,眼底暗沉沉的压下,
“那个女人一直不愿意开口,我方才倒是想两人一起杀了,但我让你来是要问你,你是不是在此遇到你同宗的仇人了?”
任舒映一怔,心中沉寂,“何出此言。”
“此人行刺的剑刻有梅花纹。”
言落,任舒映瞬时站起,他的话已是不言而喻。
她目不转睛看着血泊里的剑,摇头否定,“此人不是渺梦山的弟子,但是这把剑确实是渺梦山所铸。”
孤竹京露出得逞的笑容,“你果然是渺梦山的人。”
任舒映怔住。
啊,忘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宗门何处,居然忘记防备被他套话了。
任舒映咬牙切齿,“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渺梦山一派?”
“他一直在阻拦我继续查金炽莲,随后我断他一臂逼他说出实情,他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了,还要为了找不到药,亲自出面目的就是灭花魁的口,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任舒映问:“所以你就想让我自己承认。”
孤竹京对此表示默认,反正也不怕任舒映记恨。
她左思右想最终道:“我的已经不是渺梦山的弟子,切莫再提了。我去看看花魁,我想去问问她。”
——
夜幕四合,任舒映与孤竹京并肩而坐,花魁谢娘在对面如坐针毡,她从一进房内就开始神情躲闪,绣中的香帕被抓的皱皱巴巴。
任舒映语气轻柔和善对谢娘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即可。”
可还没有开始问,谢娘已经开始推辞,“小女子一介学识浅薄之人,公……公子你问的恐怕难以回话。”
“我只是对你的过去有些好奇,你只要替我讲讲让我了解了解便好。”
“如若也是想知道关于金炽莲小女子无可奉告。”
“我们寻金炽莲只是用于制药,为何你却一直闭口不谈?”
谢娘却是脸上出现畏惧和不解,“入药?这就是邪祟之物,怎么可能入药?它的存在只会带来灾厄,你们不要再去打听了。”
“二位公子,小女子受了惊吓已有些许劳累,恕不奉陪告辞。”
看花魁如此果断拒绝,两人也只好作罢。
任舒映看着谢娘离开,心中的忧愁在口中化作一声喟叹,“孤竹京现在有何想法?”
“邪祟么……”孤竹京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道:“我倒是想知道那是什么邪祟。”能有他邪?
任舒映:“……所以我们要去南夷内腹?”
孤竹京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任舒映自然毫无异议,正好与叶谨辰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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