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京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剑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地板上划出一条刺目的血痕,剑身在滴答滴答的掉红水。
在众人眼里这不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疯子。
他们都死死的盯着孤竹京,目不转睛,生怕下一秒死的人就是自己。
程娘忐忑不安的看着孤竹京,踌躇片刻还是走上前去,她压低声音道:
“公子……楼下有一位白衣公子在等你。”
孤竹京纹丝不动,挑眉看着程娘,“谁。”
“就是你的……”程娘小心翼翼在走上前一步,声音愈发小了,
“……你的夫人在楼下。”
孤竹京:“……?”
我哪来的夫人?
孤竹京冷笑不语,随即不紧不慢的往下走去。
任舒映转向孤竹京提着沾着血的撼刑下来,匆匆忙忙走去。
“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杀人了吗?
正当她疑惑之际,花魁谢雅茹已经整顿好外衫跑回向孤竹京,眼里尽是无法遮掩的担忧,她伸出一张干净的绣帕递到他面前,
“公子你伤到手臂了,先包扎一下吧。”
任舒映愈加茫然看着二人。
花魁见孤竹京眼底还余留着一股嗜血戾气,又一言不发,始终看着他受伤的一臂,久久不敢上前。
孤竹京虽然接过绣帕,但始终目不斜视,越过身前的美艳花魁,冷若冰霜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任舒映身上。
程娘最先看出氛围不对劲,明明正主夫人还在场,谢娘却不自知,还站在二人中间满怀深情看着人家夫君,程娘心都揪在一块了。
老鸨这时候火急火燎赶过来打圆场,“哎呦,你们都在看什么呢,这儿没有什么事,各位爷喝酒的、观舞的请继续啊!”
老鸨遣散人群后,走回来把花魁谢娘拉到一边窃窃私语:“谢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没事,方才窗外突然出现一个刺客,若非那位公子护着,如若不然小女子命丧于此了。”
任舒映耳力不错,也听见了花魁的话,她还在思索时,孤竹京悄无声息走到任舒映身边,垂眸看着她耳畔,留下一语:
“随我来。”
任舒映扭头望去,那男人又往二楼原路折回去了。
任舒映蹦跶蹦跶的跟上去,直到她踏进入孤竹京出来的那个房中,现入眼帘的画面让她顿时惊愕伫立在原地。
一个黑衣男人倒在一片血泊中,让她后颈发凉的是死在地面的男人他被斩断了一只手臂。
断臂正横放在孤竹京衣角旁边,他垂下眼皮用方才花魁给他的绣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撼刑,头也不抬的道:“看看。”
“这是你杀的。”任舒映没有问,而是陈述一句事实再接着问:“为何断他一臂?”
孤竹京沉默不语。
这个刺客在刺杀过程中用剑断了一缕他的发尾,他的印象里这头发却是至关重要,他虽然对头发的重视感到莫名其妙,但不论如何伤他头发犹如触碰到逆鳞,定不会善罢甘休。
念及此处,孤竹京只是话头一转反问:
“难道你不应该问问我,此人为何而来吗?”
好吧,他不愿意说出来,任舒映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无奈之下她哭笑不得依着话问:
“那你说吧,怎么回事。”
“……”
孤竹京又缄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