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风大没注意听,其实对方可能紧跟了他一路。
付闻祁略微有点儿发怵,但还是维持着毫无戒备的步调走了下去。
“有人跟着我。”付闻祁低声说。
“啊?你确定?”章程斌一听就慌。
“确定。”付闻祁有点儿喘气,他停对方也停,他走对方跟着走,简直就像个影子。
章程斌赶紧叭叭叭地给他指路逃生,付闻祁头晕得很,带着身后的人绕圈子,往人多点儿的方向走。
这一带全是居民楼,甚至能听见小区里孩子玩乐的声音,按理说不会出事,付闻祁实在没想明白对方跟着他做什么。
“喂,说句话啊,还活着吗?”章程斌问。
“嗯。”付闻祁穿梭在冬日广场舞大妈群里,一步步往阶梯上爬。
对方把他跟丢了,站在人群里四下寻找,而付闻祁正从高处往下俯瞰。
不是小夫,但这个人右手手腕内侧像有个纹身,跟小夫的挺像…
付闻祁气喘得像即将报废的老式电脑主机,身上又冷又烫的,特艰难地将手机摸出来比对。
视线模糊了,广场舞的音乐声像一下子被一只手迅速调小。
付闻祁勉强沿着另一条路下去,想往个人不那么吵闹的地方走。
阶梯的正面是热闹的广场,另一面空荡荡的草坪却特别冷清,简直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万一出什么事儿…”跟章程斌的通话还没挂断。
付闻祁步伐沉重地走着,远远看见个高大的背影,付闻祁停步了。
远处唯一的光源是小区里的一盏照明灯,背影侧过身来,侧脸轮廓英俊。
付闻祁突然想起来,高考完那天,他在操场上像看过一样的…
“付闻祁?”章程斌喊他。
“我死了。”付闻祁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姜晚宁听见动静回过头,先是看见了愣愣看着自己的付闻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付闻祁原地跪下——
好像不是跪下,那是晕了。
姜晚宁就懵了半秒,赶紧过去托住付闻祁两边胳膊,试图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烫手且沉,姜晚宁探手到付闻祁侧颈一摸,知道这肯定烧得不低。
这儿出去就是他将付闻祁扔下的那段路,姜晚宁将车停在了原地,打不通付闻祁电话联系不上,只能随处走走。
幸好及时碰上了。
姜晚宁咬咬牙,在肩上扛煤气与胳膊底下夹篮球和使用杠杆一类的姿势间,选择了搂腰拖抱。
付闻祁虽然不健壮,但人也过一米八了,在这种完全烧晕的状态下沉得像块钢板。
幸亏车就停在外边,姜晚宁废了点儿劲将人弄上车,快速往家的方向开——
路上姜晚宁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到家的时候一排的医生护士已经在门口等候,扛着担架、氧气瓶,还有复原心跳的电复律机。
姜晚宁:“……”
“快快快担架赶紧的!”打头的医生一声令下,眼看着所有人全行动起来。
“全都撤回去。”姜晚宁头疼得不行,点了点看着靠谱些儿的老医生,“你留下就够了。”
……
付闻祁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留下的老医生仔细听过心肺,开了点儿药。
“他…不严重吧?”姜晚宁问。
付闻祁挨过退烧针躺在床上,人安安静静睡着,脸色看着比平时还要白。
姜晚宁一想到是自己把人赶下车吹冷风的,就觉得心里不大过意得去。
“不严重,感冒发烧很正常,尽管放心就好。”老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