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皎皎摇头:“不必了,走吧。今日问安堂也较忙,我把金果和银果留下了,一会儿恐怕还要劳烦三公子送我回来。”
“这是自然。”
程皎皎提着药箱便上了严喆的马车,一路上她还在检查药箱里的东西,外伤药、止血药、内伤药都已备全,应当没有什么缺的了。
从城中到怀北军营也算不上太远,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程皎皎就已经到了军营外。
楚河原本正在和哨兵说话,见到严喆和程皎皎睁大了眼,大步走来。
“将军、郡主!”
严喆:“陛下呢?我带郡主来给陛下治疗伤势。”
楚河一头雾水,陛下又受伤了?
“陛下……今日一早就出城巡视去了,说是要拜访一下蜀州都堰的修造匠人,现下还未归来。”
严喆简直佩服。
程皎皎也有些无语,这人,当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严喆看眼程皎皎,语气十分无奈,程皎皎想了想道:“他何时走的?”
“巳时后。”
“那想来也快回来了,我等等吧。”
……
严炔今日的确外出了。
蜀州的都堰闻名天下,听说是着名水利匠人李大能修造,严炔此次便是亲自拜访请教,怀州穿黄河,若能得两分指教,下游的百姓也能免受许多灾害,这也是严家人这些年的心病。
严炔在李家一坐就坐了三个多时辰,还留下用了一顿粗茶淡饭,等离开时,恭谨和对方行礼道谢,李大能微笑相送。
“陛下,可要继续巡视这边地界?”
出来一趟不易,严炔本想趁机在周边再巡视一遍,但看眼时辰,估计是来不及了。
“回营。”
“是!”
严炔骑马回营的路上一直都在思索今日谈话的内容,满脑子也都是黄河治理的问题,直到……
“陛下!您可算回来了!郡主在主帐内等您好久了!”
长贵在大门口守了半晌,看见人影之后火速奔来,严炔立于马上,原本面无表情,可当长贵话音落下。严炔心口倏然一跳,浑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才流动起来——先前两日,他其实觉得自己已然有些像行尸走肉了。
一个半时辰前,严喆将程皎皎送到了主帐内,命人送来饭食后便告退了。
他也很忙,忙得和狗差不多。
帐内无人,程皎皎只好默默用了顿饭,这便在帐内静静等。
这还是她第一次到严炔的帐中,虽早就见过军营的简陋,但不知主帅的主帐也是如此。
一张行军床、一张案桌、一个衣架,生活设施便再无旁物,剩下若大的舆图还有一些武器弓箭,都是和战场有关的。
这人,还是没点儿意思。
因为过于无聊,且昨晚其实她也没怎么歇好,程皎皎等着等着居然在案桌前打起盹儿来,她自然不敢坐在严炔的位置上,只让长贵单独搬了一张凳子来,坐在侧面不小心就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此时的严炔正大步朝主帐而来,方才他归时,军营厚重的木门朝两侧打开,竟然显得有些笨重迟缓,平日也没有这般觉得。
而快到主帐时,他俨然已经几步并做一步,最后立在了帐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