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走出屏风,白安渝才收回视线,缓缓褪下衣衫,踏入浴桶。
宋少凌内功虽不如姜蝉衣深厚,但在寂静的房中,水声和细微的声音还是能清晰的传入他耳中,扰的人心神荡漾。
他面无表情背身立着,盯着地面,母亲念佛时,他就该跟着学些清心咒。
转念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是谁,谁对她下的药!
若被他查出来,他必让他生不如死!
时间缓缓流逝,已经快到了他们约定回宫的时辰,宋少凌遂问小二要了笔墨写下一张字条交给小二,并给了一锭银子:“劳烦送到百善楼,交给一位姓姜的姑娘,就说云公子和白师妹在这里。”
小二疑惑的看着他,方才不还说是白师姐吗?
宋少凌:“姜姑娘是我们的师姐。”
小二这才接过纸条和银子:“您放心,小的立刻去送。”
临走前他又仔细看了几眼宋少凌。
这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见不得人?
宋少凌回到屋里又等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不对劲,里头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他皱了皱眉,唤道:“白姑娘?”
里头没有人应。
宋少凌面色微变,快步走进去,却见人已经靠在浴桶边昏睡过去。
水浸泡着身子,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宋少凌的脸顿时通红,慌忙错开眼折身取了一件衣衫,将人裹住抱出了浴桶,放到床上再用被子将人包裹,抽出被打湿的衣衫。
踌躇片刻,又小心拉出她的手腕,轻轻搭在她的脉间。
这种情景不好请大夫,他长在军营,会些简单的救治。
脉象平稳,不见有异。
宋少凌稍微放下心,只待姜蝉衣过来给她穿好衣衫,再请大夫诊脉。
姜蝉衣来的很快。
收到宋少凌的纸条,姜蝉衣便猜到可能出了事,否则宋少凌应是带着白安渝去百善楼。
徐清宴还没回来,谢崇给掌柜的留了话便同姜蝉衣一起来了客栈。
小二带着二人到了门前:“二位,这就是白姑娘的房间。”
话刚落,门就被宋少凌打开,他看了眼姜蝉衣,道:“来了。”
姜蝉衣急切的走进去:“怎么回事,师妹呢?”
宋少凌没让谢崇进去:“你先等等。”
谢崇没说什么,背对门立着。
关上门,宋少凌低声同姜蝉衣道:“中了桃春散,眼下应是解了。”
谢崇虽没有进屋,但以他的功力,想不听见都难,听得是桃春散,眼神微微沉了沉。
姜蝉衣皱眉:“什么药?”
宋少凌含糊说了句:“春药。”
姜蝉衣一惊,快步走向床榻,必须宋少凌在此,没有第一时间掀开纱帐,而是折身问他:“谁下的药?”
“如何解的?”
宋少凌明白她的意思,忙解释道:“我不知道谁下的,碰到白姑娘时她就中了药,我带她回来服用了解药,然后……”
“然后就给你们送信了,我们是清白的。”
宋少凌最后一句话声音微低,他们确实没发生什么,但是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已很是逾距了。
姜蝉衣听到宋少凌说是用了解药,眉头微舒。
屋里安静了片刻,宋少凌低声道:“那个……我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