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能跳。”“别勉强,你脚伤的很严重,机会以后还会有的。”秦舒城比喻苗大一些,此刻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命令的味道。喻苗能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是十分温暖的,知道这孩子是不愿意连累他才不惜要带伤上阵。也正因如此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选择,有他这一句话,一切也就都值得了。“秦大哥,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角色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拿到这个角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只知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果摆在面前的机会都不去努力抓住,又凭什么要求老天再给你别的机会呢?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顾虑。”喻苗坚持道。“别胡闹了!伤口那么深,不说别的,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还怎么跳?”秦舒城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拼,原本还为不能参与选拔感到可惜,现在见他年纪轻轻就如此急功近利,反而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这种急于求成的心态颁正过来才好。“都说我们这一行是吃青春饭,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太多。圈里有很多悟性很高,技术很好的舞者,但却在最好的年龄告别了舞台,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各种伤痛,因为每一次,他们都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秦舒城语重心长的说:“功利心、责任感、以及对舞台的渴望,这些都很容易让人迷失,到最后你会发现,很多时候令人遗憾终身的并不是意志力不够,恰恰相反,是因为意志力太强。喻苗,你的人生绝不仅有这一次考核,用不着孤注一掷。”“秦大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不会放弃。”喻苗诚恳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心里有数,请你相信我,我能跳。”喻苗心里有很多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感在翻涌,千百种滋味混淆在一起,汇聚成不受控制的愤懑纠纠缠缠,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摔了?为什么摔了之后又伤了脚?哪怕早一些或晚一些都好,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呢?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纠结的思绪了,但他很清楚这些情绪对解决问题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有用的,是做好接下来的事情。秦舒城怎么会懂呢?错过了这一次,即便有再多再好的下一次,却也再不是能与毕声共舞的《苍穹》了。对喻苗而言,他并不是在争取一个角色,而是在追逐自己的信仰。秦舒城半晌没说话,他是男神看穿了这一觉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何思煦来敲他的门时,喻苗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小爷我进来了啊!”何思煦等的不耐烦了,转了下门把发现没锁,就一边嚷嚷着一边闯了进来。“哎呦!难得我们的劳模也有睡懒觉的时候?真不像你的风格,马上要集合了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何思煦见他还在床上窝着,忍不住笑着打趣。喻苗勉强的也跟着笑了一下,他的足心火辣辣的疼着,脑袋依然有些晕,整个人都特别难受,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没吃早饭低血糖了?”何思煦见他脸色泛白,嘴唇的颜色很淡,察觉到了不对劲:“虞澄熬了粥,你赶快洗洗下楼吃点,不然来不及了。”喻苗点点头,等终于打发走了何思煦,他扶着床头柜慢慢起身,强忍着走了两步,钻心的痛感袭来,后背立刻涌出一阵冷汗,喻苗只得跛着脚挪动到柜子旁,取出了自己随身带的药箱。拆开脚上的绷带,足心的伤口依然肿着,刚刚走那两步又压出了些血渍来,想也知道还没有彻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