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考核仍然是在新建的剧场举行,为了对最终呈现效果先有一个大框架的把握,梁海生要求技术组先做出了一个简单版本的特效。由于考核时需要学员配合特效呈现的位置来表演,因此演出的前一天需要进行预先彩排。喻苗终于在彩排现场见到了秦舒城,两人抓紧碎片时间又对了对动作,为了提前适应一下道具的手感,上台演练的时候,喻苗便拿了真酒瓶。舞台表演与在练习室里训练有很大的差距,尤其加了特效之后,背景屏幕的光线十分刺眼,对抛接道具造成了不小的干扰,加上要配合屏幕上的光影效果,抛接的角度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喻苗和秦舒城试了两次,商量着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决定再练一遍加深记忆。意外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在完成一个高把位托举旋转的动作时,由于舞台打滑,秦舒城踉跄了一下,或许是太过突然,喻苗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保护的姿势,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瓶子落地时啪的一声摔得粉碎,原本这样的失误并不算严重,练舞时摔摔碰碰也很正常,所以喻苗很快站起来以后,大家都以为并没有什么大碍。坏就坏在,喻苗这一下是侧脑直接着地,起初他也以为没事,结果走了几步后,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眩晕着就往遍布玻璃碎屑的地上倒去,还好站在他边上的副导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没让他直接被扎成刺猬,但恍惚中喻苗还是一脚踩在了尖利的大玻璃碎片上,疼痛穿过足心,倒是令他清醒了几分。血很快湿透了他的舞鞋,副导已经吓傻了,一面搀扶着他一面慌乱的喊人来帮忙。秦舒城接过喻苗,先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伸手轻轻的揉着他的额头,见他意识逐渐清醒,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剧组的随诊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检查之后血压脉搏俱都正常,但喻苗的脑袋侧面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按压有些微痛,由于他刚才有突发性的眩晕,于是医生建议去医院拍片子做进一步的检查,但喻苗坚决不肯,他实在是没有兴师动众给别人添麻烦的习惯。然而他脚上的外伤也不容小觑。虽然舞鞋好歹挡了一下,但仍然有许多玻璃碎片没进了肉里,取出之后,足底有一道长约一寸的豁口,光止血就用去了不少时间。由于他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惨烈,副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向上报备一下。也是赶巧,早上的时候梁导等负责人都在,结果看了现场效果之后,梁海生来了灵感,吃过午饭便又召集大家开会研究新创意去了,如今场上管事的就只剩下了副导一人。喻苗非常善解人意的主动要求不要声张。一是他一贯能忍,觉得为这么点小事弄得人尽皆知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二是他原本就因为受伤的事情惹得毕声生了气,要是再搞这么一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毕老师的怒气了。副导也正有此意,这事儿要报上去,他肯定要吃个管理不力的教训,行里混的久了,这种程度的事故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彩排没完,下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后续的安排,他也不好差别对待耽搁大家的时间。他见喻苗自述状态良好,盯着医护人员对他的伤口缝合处理了之后,一面感叹这孩子不仅长相端正而且格外懂事,一面派人扶他回去休息,心里也就没怎么太在意。“对不起秦大哥,害的你也半途停止了。”喻苗抱歉的对扶着他的秦舒城说。“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怪我没有站稳。”秦舒城内疚极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喻苗或许根本就不会伤的这么严重。“别这么说,意外而已。”喻苗急忙摆摆手:“你千万别自责,突发事件谁也不想的。”“你不然我去给梁导请假,明天不要参加了吧?”秦舒城咬了咬牙,建议道。他心里其实一路都在挣扎,现下真的说出了口,才如释重负般轻松下来。他很清楚一旦决定缺席考核意味着什么,无论理由再怎么充分,以梁海生的个性也绝对不可能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最终结果如何不说,想必影子的这个角色一定是会和自己失之交臂了。即便是秦舒城,也不得不承认这将是他不愿意面对的遗憾。但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负责任的,喻苗脚上的伤口缝了二十几针,以他的情况要想上台实在是太过勉强,即便他的渴望再迫切,道义却不允许他把自己的胜负欲强加于旁人的伤痛上。“那怎么行!明天的考核太关键了,一定不能出问题。”喻苗停下来,郑重的看着秦舒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