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座城市,同一片天空,有他。是悲伤人的自我慰藉。盛朝不需要。盛朝最近的生活有点怪。姜九后来特意来道歉,他们沉默几秒面面相觑,互相笑了,于是开始喝酒抽烟吃夜宵聊天,熬了一夜说开了后姜九便经常来找他,带着股破镜重圆的架势。盛朝直接问:“你要和我过?”姜九正喝着酒,听到也不吃惊,他淡淡一笑,问:“行吗?”盛朝摇摇头:“我还没恋爱想法。”到底是没恋爱想法,还是他不是那个恋爱对象。姜九门清,他也不纠结。姜九对着暮斯干了一杯,说:“那有了和我说。”盛朝问:“有对象和你说,还是有想法和你说?”姜九说:“当然是有想法啦,有对象还是别说了,你看看我从分手开始就在你身边,还被人捷足先登,知道了我得怄死。”再说要谁能和盛朝有恋爱的可能,那只能是暮斯了。重新对盛朝来说太难,难到几乎不可能。上次姜九来盛朝家,看到了盛朝他落魄狼狈的一面,这一面他们相互见其实也不少,尴尬和落魄都有所见,只是在他和暮斯分手后再见,姜九才终于明白,原来在他的心中,是有盛朝位置的。不说不代表没有。盛朝习惯沉默。盛朝笑道:“那不成,我有了一定得和你说说。”怪不是由于姜九来道歉,是隔壁房又开始出租住人。盛朝心慌。上次这么大动荡还得回溯起暮斯来的时候。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是他,这么些年了人难到没有长进?于是想罢又抛之脑后不再回忆。回到家后以前的朋友又渐渐再有了联系,活络一下他以前的人际关系。家里每天都不缺人,好处是不再感到寂寞,坏处是真真切切是颓废了几天毫无办法。于是又隔了一段时间,盛朝准备休息了,闭门谢客,开始想想他这个年纪还能干点什么事出来。年纪越大,给他的机会越少,他的履历不错,但颓废了几年所有事情都不上手,找工作也难,可创业找不出个门道,只能听听以前的朋友说这好那好,但到底哪里是机会,他却抓不住。早过了那个敏感时期。近段时间姜九话里话外都邀请他去自己那住。盛朝寻思着也不用,自己家不错。姜九说:“我看对门的人有点眼熟,到我家住几天不错,就当放松了。”盛朝大笑:“我家这边还能有你眼熟的人呢。”姜九一脸严肃:“我没和你开玩笑。”盛朝想抽根烟,又记起姜九不喜欢,多年过去,他的记忆早已模糊,是他不喜欢?还是他认为不喜欢?盛朝把烟按回盒子里,说:“说吧,对门是谁。”“我好像看见慕斯了,”姜九舔舔嘴唇,“就在你对门。”盛朝脑子一蒙。即使分手后也没删微信,盛朝对暮斯说我来找你。在若无其事送走姜九后他敲上来对门的门,敲了几遍都没有开。盛朝在外,轻轻地说:“暮斯,开门。”暮斯抖着手,开了门。暮斯说:“对不起。”盛朝笑了下:“不是说放我离开吗。”语气不是质问,平平淡淡不含任何意义的一句话。他最近总觉得自己看到了暮斯的身影,但那些都不过是匆匆的一瞥,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心里在乎着暮斯的错觉。心中升起一阵失落,原来这一切都是暮斯故意的。暮斯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他试过了,可惜还是失败了。在放开盛朝的那段日子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怎么度过的,他实在是太想他了。以前即使看不到盛朝也能知道他在哪,现在彻底地失去他的消息,绝望都让他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他对于盛朝有绝对的掌控,总希望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手心里。于是悄悄又把房子联系上。最近他总能看见盛朝家出了很多陌生人,又看着姜九从他家里进进出出。差点忍不住把人扛回去。就这样吧,把他困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挺好的。可是不行,不行的啊。盛朝现在的模样,才像活着。暮斯哽着说:“对不起。”“你还会说别的话吗。”盛朝问。他歪了歪头倒是一阵放松。可能他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自己逃不过暮斯,所以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有的是“果然如此”。他还是会来。暮斯红着眼一句话都不说,站在对对面,一直愣着。盛朝又说:“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