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个人都如此的简单纯粹。110我们的关系不咸不淡,总有一天他会累,失去兴趣。一通电话打破我们的平静,不,是打破我的。“请问是盛朝吗?”号码是暮斯的号码,声音却是别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我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过,愣了一会回:“是。”听到肯定答案后,我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好,我是钟弥。”我双眼无神,手上扣着桌子轻轻地回对方一声“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让我觉得熟悉是声音与暮斯有关的人,除了他别无二选。该来的总是会来。他要对我说什么?他知道我和暮斯的事吗?知道的话是要我别缠着暮斯滚得越远越好?一个个的疑问冒出,我却一个也不敢去问。我耻于承认我和他在一起,所剩不多的自尊心让我觉得难堪。他们有一半的可能在一起,本该是天生一对的存在,因为有个我,却把一半的概率变少许多。我把自己看成个卑鄙的人,这很可笑,因为错的从来都不是我,但如果……如果钟弥对暮斯有感情。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蠢的人。在他们之间当个配角,还心甘情愿。我不再想,直白地问:“你有什么事吗?这是暮斯的手机对吧。”“对,暮斯他病了,一直在喊你名字,你能来看他吗。”他道。我没马上回他。钟弥道:“病得还挺重的,你来我接你。”“不用了,我在d市来不了。”说完我把电话一挂,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和暮斯的事。111我等了一段时间。等他回来。等他找我麻烦。所以他站在我面前,我丝毫不感到意外。我心中有预感,但我不想去迎合他,很累,委屈受得多都成了习惯。他什么都得到的侧面证实,我什么也没有了。窗外树叶被风吹过,发出“飒飒”的声音,让我一怔,恍惚像是回到夏天,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似乎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开朗无忧愁,脸上总带着一抹温柔的笑。突然他上前紧紧抱住我,打破我的幻想。对噢,他从不温柔,起码他的温柔未对准过我。有件事我觉得奇怪,他和我在一起永远是带病之身,现在回来又面色发红,戴了个口罩怕传染给别人。我像个病毒,他产生不了抗体还使劲的往我这跑。他委屈地说:“盛朝,你都不来看我。”我刚想推他。他意识到我的动作,抱得更紧,又说:“不过没关系,我来看你就好了。”“你怎么不说话啊,见到我不高兴吗。”他的声音很哑也很没有精神,莫名带着种软,“我就抱你一会儿,你别生气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啊,不过我生病了,不想传染给你。”“你可以说几句话吗?我想听你的声音,我好久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都不发语音给我。”暮斯的撒娇能力让我差点承受不住,你想想一个总是对你强取豪夺的人突然间对你软下态度,你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下个陷阱。我怕我得有被害妄想症,他真的快把我整个人逼疯。我不回他。大概知道我的态度。他难过地说:“好吧。”“你不会原谅我了对吗?”暮斯的拥抱让我身体发麻,我垂下眼说:“你要的都得到了,如你所愿。”“我想要的更多。”他拉开了点距离,露出受伤的表情,怕被我看见故意推了推自己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来做遮挡,“如我所愿是都可以给我?”他故意说些让我气笑的话,我嘴角扬起,毫不留情地往他肚子打一拳:“就这么多,别想太多。”暮斯抓住我的手,往旁一转,把我的手伸到他面前,隔着口罩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抬起头说:“我现在正在生病,你真的一点都不给留情。”我觉得很烫,像被烧了一样,让我不自觉的慢一拍,但说真的,这也是我的心理作用,因为真实的世界里,什么温度也没有。“那也要有情才行。”我拍了拍他的手肘,“松开。”他哇的一声:“太狠了吧。”又苦笑一声,神情落寞:“你对我永远都这么狠。”“你也愿意啊。”我想离他远一点,一步也行,结果他使劲攥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远离。我说“疼”,他松了一点,但依旧握着,似乎只有和我接触才能让他有安全感。“对,我愿意。不讨没趣了,我住不了几天就回去,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吃,厨艺应该没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