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晏病睢一时狐疑起来。
谢临风道:“下雨天躲在床上,是会长蘑菇的。”
晏病睢哑然,目光含针似的,定定瞧着他。
“你这模样……被惯得太坏了。”谢临风笑得合不拢嘴,举起双手投降,一边退一边说:“好好,我炖了鸡汤,要不起来吃,今日那两家伙回来,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晏病睢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冷,不明白在闹什么脾气。他说:“凑巧,你告诉蛋生它师父快死了。”
谢临风顿住脚步,思索道:“死在哪里?谢兄怀里,还是谢兄床上?”
“你这人……你真是……”晏病睢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的、床。”
“不错,”谢临风退至门口,脱口而出:“我非但睡了你的床,还——”
“嘭!”
一道张牙舞爪的符咒飞至门上,将谢临风重重锁在了门外。谢临风这人很奇怪,有时心很疼,想要晏病睢日日欢喜才好,有时又偏爱把人惹生气了才能称心如意。
谢临风才退出门,正心情大好,却忽然瞧见地面蒙上了一片红色。
他以为是眼睛的毛病,先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怎料待他清明了视线后,四周仍是一片血雾弥漫。
不对。
这并非是他的眼睛的问题,而是透进石窟洞口的那束光,是猩红的!
正此时,身后的门忽然开了。晏病睢拢了件红色大氅,瞧见这副光景,神色肃然:“天水池之所以是池,是因为它四方都有结界,天降异象,断然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谢临风为他系好衣裳,仿佛预料到一切似的,说:“嗯,闯不进来你的屋子,我去看看,你回里面等我。”
晏病睢拉住他的衣裳,说:“不行。”
谢临风系得慢,倏忽笑道:“我骗你的。”
晏病睢说:“什么?”
“缩在床上并不会长蘑菇。”谢临风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很厉害,若我解决不了,你就来救我好吗?”
他说话很有心机,给人留了余地,实则把可能性全抹杀掉了。
晏病睢握住他的手腕,摇摇头,正要开口——
“轰!”
一股地动山摇的力量滚滚而来,洞口骤然爆裂开来!
顷刻间飞沙走石,院中小亭受波及,轰然垮塌!谢临风霎时将晏病睢挡在身后,他推着人进屋,终于露出点焦躁来:“我过会就回来找你……”
他话没说完,黄沙飞砾与血色光影中走来个人影。
“都别急着走。”对方并不着急,闲庭信步一般,笑说:“阔别多年,化鹤,你怎么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