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人参精让我拿来疗伤伤及了根本,如今已经不能化形,功效肯定大不如前了,你若是还想要尽可带走便是。”
手中拎着的确实是千年的人参精无疑,魔呴没见过云深更别说他的本体,再加上对隋简本性凉薄的了解,他不疑有他的收了起来。
他的任务只是试探隋简是不是真的在乎那支千年人参精,能趁机带回去最好,至于是不是段凌飞说的那支人参精,可不关他事了。
那一方小世界隋简没有收下,临了将魔呴送走时,魔呴提醒了一句:“那老东西马上修炼大成了,不出两个月就能出关,你自求多福吧。”
隋简笑意不达眼底:“他大可来试一试。”
另一边,云深无头苍蝇一样向前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扶桑神树下。
扶桑神树还是一如既往地静静矗立山头,小金乌和鸡崽在窝里打着小呼噜,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云深鼻头一酸,很想告诉自己要相信大反派,他不是那样的人,可万一呢?
万一自己看走眼了怎么办?他有利用价值,原文里的大反派可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第一人,演戏哄骗自己一个傻白甜死心塌地的帮助他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云深想起了被关进蛊盅里的绝望。
他不想死,也不想被切片,那么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在大反派没反应过来之前逃走。
第69章六十九
宫城内全是隋简的手下,云深当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大门离开,说不定他还没走出前殿,自己的行踪就已经传到隋简耳朵里了,那跟主动送上门有什么区别?
如何逃跑一时让他犯了难,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睡醒的小金乌抓着鸡崽扑扇着翅膀飞到他面前。
小金乌已经很大一只了,体型跟寻常的老鹰差不多大,三只爪子也极其有力。现在它不怎么敢直接落在云深的肩膀上,怕自己锋利的的爪子抓伤了他,最后只是将鸡崽丢到他掌心里,然后落到他抬起的手臂上。
云深突然福至心灵,自己本体没多重,让小金乌抓着他飞出宫城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于是他对小金乌道:“小金乌,陪我玩个游戏如何?”
一听到云深要陪它玩,小金乌兴奋的振了振翅膀很是期待,然后就听到云深又说:“等会儿我变回本体,你带着我飞到这后山的山脚下如何?”
小金乌歪着脑袋嘎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表示不行。这座山峰足足有千余米高,小金乌没试过带云深飞,怕自己半途脱力松开了云深,到时候人参精岂不是要摔成东一块西一块的?
小金乌说什么也不干,云深最后只能很是失望的叹气,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默默不说话。
小金乌可见不到他哭,着急的嘎嘎嘎了好几声,然后一跃而起飞到半空盘旋,似乎是在示意它答应陪云深玩,让他别哭。
苦肉计成功的人参精悄悄捂着嘴笑了笑,趁着小金乌反悔之前赶紧变回本体,牢牢的抱好手中的鸡崽,然后被小金乌抓着茎叶飞向了山下。
视线中,扶桑神树离自己越来越远,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之中翻动,云深难过得鼻尖发酸,一时之间心中像是打翻了的调味罐,五味杂陈的。
他没伤心太久,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在落到山脚下时将小金乌和鸡崽都收进了空间戒指里,然后遁入土中迅速的离开。
另一边,隋简将魔呴送走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此时云深早已跑出了沧骥。
他心想着这个时候云深应当还没睡醒,怕贸然回去会打扰到他,于是先去处理了堆积的公务,又吩咐无心将所有散落在外的人,连同被罚去挖灵石矿的红叶全部传唤回来之后才回了主殿。
殿内灯火昏暗,隋简远远看着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他心想人参精这个时辰应当已经醒来了才是,怎会没有掌灯?
如此想着,他脚下步伐不自觉的加快,内心隐约涌现一股不安,当他推开房门径直走入寝室结果却扑了个空时,那股不安达到了顶峰。
床榻上的被褥凌乱却没有任何温度,显然本应躺在床上的人早已离开。
隋简第一反应就是寻着主仆契感应人参精的位置,当契约没有任何反应时他才想起自己此前早已解除了主仆契,现在的他无法定位到人参精的具体位置。
云深从来没有乱跑过,更没试过像今日这样莫名示踪,隋简压着不安闪身去了后山,除了静静矗立的扶桑神树,连小金乌和鸡崽也不见了踪影。
隋简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立马神识传音到宫城内每个人的识海之中问:「夫人去哪了?」
无人能回答得上来,许久后才有几位侍从颤颤巍巍的回应道:「今日未时四刻,夫人曾向卑职问路去了飞廉殿,之后卑职便不知了。」
隋简闻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双手无意识的收拢握紧。
午时四刻恰好就是他接见魔呴的时间,偏偏云深又是那时去了飞廉殿,他不由得想起当时与魔呴的对话,极有可能是让云深听到误会了。
隋简很了解云深,他知道云深看着很开朗活泼,但实际上很没有安全感,当发现自己可能只是利用他以后,胆小的人参精肯定第一反应就是逃得远远的。
他一时气急,不是气人参精不信任自己,而是气自己没有早些与人参精说清楚另外一支人参精的存在和用意,更没早些回主殿发现他不见了。
隋简无法想象,没有自己护着,傻乎乎又好骗的人参精会遭遇什么。
眼下云深已经跑了,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将他找回来,别的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