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日,昨天还含苞待放的花苞已经开了一小半,眼看着离完全盛开已经不远了,云深光看着就觉得糟心。
隋简已经发现了花苞的存在,以他多疑的性格,盘问自己花苞的事情是只是早或晚,到时候再让大反派发现了种子的存在,瞒了许久的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深脸一红,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隋简能借题发挥怎么磋磨自己。
要不然还是老老实实坦白吧,争取个宽大处理,说不定还能少遭些罪。
云深说做就做,既然要坦白,那肯定是要越早越好。于是他鼓起勇气掀了被褥,起身穿戴好衣冠,溜溜达达的出了门。
他走出主殿以后看着眼前的岔路口,突然意识自己还不知道隋简去了哪里见客,试探性的去了之前接待主角攻受的偏殿却扑了个空,又找不到无心和左奇的踪影,最后只好向路过的侍从们问了隋简的行踪。
那几位恰好是送了酒水折返的侍从,他们很清楚云深在隋简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有问必答。
其中以为侍从指向东南方向的一处青瓦宫殿道:“主上在飞廉殿会客,夫人若要寻主上,我等可带夫人过去。”
云深并不想给旁人制造麻烦,闻言摇摇头,粲然一笑道:“不用啦,我自己走过去就好,谢谢你们。”
侍从诚惶诚恐的道:“夫人不必道谢,服侍夫人是我们分内之事。”
他们说着就要单膝跪下行礼,云深见此一个激灵瞬间转身就跑,他可不想真让人跪,怕折寿。
飞廉殿位置有些偏僻,侍从也不多,云深进了殿门以后就没再见到一个侍从了。
像是被人特意支走了一般。
云深疑惑的抓抓脑袋,心想难道大反派在跟好友说着什么机密吗?
他想自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想着还是等会儿再来找隋简好了。
他正要转身,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音源很微弱,连蒙带猜也只能猜出个七八分,隐约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人参之类的话题。
难道是在说他吗?
云深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原本模模糊糊的对话总算能勉强听得清楚了。
他听到隋简的那个友人说:“听说你有一株千年人参,不如送我,我拿一方小世界与你换如何?”
云深有些发懵,千年人参?是在指他吗?
他有些生气,隋简的这个好友真的很不礼貌,他又不是货物怎么能换来换去的?
大反派肯定不会答应的。
人参精自信心满满,只是下一秒他的信心就被无情的打碎了。
只听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缓缓道:“可以,你若是想要,换与你也无妨。”
云深脸色的血色瞬间褪去,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以为自己其实没醒来还陷在心魔幻境里,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疼痛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现实。
眼前一阵阵眩晕发黑,段凌飞一剑刺穿他心口剜掉他的心脏的画面一遍遍浮现,云深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云深思绪很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就是逃避。
他仓皇失措的转身跑了。
殿内。
魔呴见他满不在乎,忍不住挑眉打趣道:“你当真舍得?”
隋简不甚在意:“有何舍不得的?”
不过是一支抓来为云深做挡箭牌的灵植罢了。
魔呴又提醒道:“段凌飞可告诉我了,你很看重他。我若是把他带走了,他可就必死无疑了。”
魔呴可记得当时段凌飞可是很斩钉截铁的告诉他隋简有多宝贝那只人参精,跟守着肉骨头的恶犬似得,谁敢打一下注意都要遭到反噬。
这是为何最后会派他来试探的原因。
魔呴狐疑的盯着隋简的神情,企图从中发现一点端倪,但后者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你于我有恩,你若是当真想要那人参精我自然会给你,如此也算还了恩情,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魔呴能踏入沧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年魔呴也是剑宗的弟子,是他有意放走了隋简,虽然后来失去意识的隋简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救走的,但无论如何隋简都欠着他一个人情。
一支千年人参精保全了云深又还了欠下的人情债,一箭双雕的卖买隋简又怎会不做?
他说罢亲自带着魔呴去了灵田,将那支被困住的人参精亲自挖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