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猩红的血海翻涌滚动,无数被魔气侵蚀的神魂面目狰狞的在血海之中沉浮,拼命的挣扎却又不得解脱。
一人身着白衣,手执折扇行走在血海之上,每一步都踏出层层涟漪。血中恶灵嘶吼着,如浪潮般扑来,欲要抓住他脚腕衣摆,将其拉下血海之中共沉沦。
仿佛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却未能让来人触动半分,他轻蔑的勾了勾唇,血海上刹那间燃烧着无名之火,将那些恶灵焚烧的在血海之中打滚。
一时之间,凄厉尖锐的惨叫不绝于耳。
“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打扰我修行,所为何事?”
血海凝聚出不可名状的物体,一道似男似女,青涩稚嫩却又极为沧桑的嗓音在血海上空回荡。
白衣青年收起折扇屈膝半跪,垂头恭敬又畏惧的道:“尊上,卑职的一个属下被杀了。”
“被杀了便杀了,这种小事还要我来为你做主?”
那道嗓音极为漫不经心,可沉静的表象下,已经是滔天的怒火。
白衣青年额头冷汗滑落,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他四肢百骸快要碎了一般的痛。
他咬牙忍着痛意道:“我那属下死于被人抽干了修为和神魂,现场还遗留着一丝一缕的魔气,这让卑职想起了一个人。”
“你是说他还没死?”
那道声音来了兴致,他说:“去查,既然没死,那就想办法将他带回来。”
无形的压迫力消失,白衣青年松了一口气,连忙说了句:“卑职领命。”
而后迅速离开。
另一边,云深悠悠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呢,就觉得自己似乎处于悬空的状态,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他不明所以的睁眼,只见自己不知何时被种在了一个陌生的陶土盆里,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缠绕着盆边,将他连同那陶土盆一起垂吊在一根通体碧绿似玉非玉的竹竿上。
陶土盆的下方传来沙沙沙的响声,云深扒着盆沿探头看去,竟是一只毛茸茸的没有四肢的毛团子。
毛团子一蹦一跳的,锲而不舍的追着,随着它蹦跶的动作绒毛乱飞,瞧着手感很好的样子。
云深贱兮兮的伸出参须想试试手感,谁知下一秒那看起来可爱的小东西居然张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一跃而起,要不是他反应快把参须抽回来指不定已经被这“小可爱”给一口咬了下来。
差点被咬残缺了,云深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这时他听到隋简轻飘飘的说:“刚睡醒就这么有活力,看来那烟雾对你确实影响不大。”
“对了,那地狱犬凶得很,可摸不得。”
云深霎时扭头,气得叶片倒竖。就算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
“隋简!你又拿我当诱饵使!”
第37章三十七
与其说是诱饵,不如说是吊在地狱犬面前的肉骨头还差不多。
气炸了的人参精伸长了参须啪啪拍打大反派的后背,但又顾忌着真把人打疼打伤了,看着气势汹汹实际是并没用多少力。
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脾气,反倒更像是在撒娇。
隋简等他撒够了气才开始为自己辩解,他戏谑说:“有只缺心眼的人参精玩那青烟把自己玩昏迷了,怎么弄都弄不醒,我就是想提前跟他打商量也没处说去。”
云深气焰一下就弱了下去,他搓了搓参须,嘴硬道:“那你也不能这么擅作主张嘛。”
隋简挑眉:“可省事不是吗?”
云深闻言又探头去看那依旧锲而不舍,一心一意的追着自己咬,看都不到看隋简一眼的毛团子:“…………”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想想好像大反派说得也没错,这反倒让云深理亏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心虚得眼神四处飘,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非常的不对劲。
只见地狱犬后面,乌泱泱的跟着一大片肉身腐烂了一大半,面目狰狞行动缓慢的类人物体,偶尔还穿插着几个身躯半透明发着红光的魂体。
一觉醒来,这是给他干阴曹地府来了?
“这是万魔窟。”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隋简解开了他的疑惑。
万魔窟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地方,尤其四周阴森又黑暗,隐隐约约的腐臭腥味也让人十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