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觉自取其辱的云深:“…………”
长得高了不起吗?他早晚也会长这么高的!少瞧不起参!
人参精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长高找回场子,却不知身高和相貌早就在他化形的那一刻就定格住了,便是他再努力都改变不了了。
两人以道侣身份入了城,果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倒是云深这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扮引来了不少觊觎的目光。
人参精毫无所觉,还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那一道道灼热直白又阴暗黏腻,落在云深身上的目光让隋简不爽的啧了一声。他伸手揽着云深的腰,轻轻一带就把人半搂在怀里宣誓着主权,同时强横的渡劫后期神识铺天盖地的铺散开来。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云深后知后觉的张望:“咦?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听错了。”
隋简一手按着他脑袋转了回来,不让他往后方看。
云深很肯定自己没幻听,但既然大反派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乖乖的被大反派半搂着进了一间客栈。
两人进了客栈就没再出来,入夜后,正是万籁俱寂时分,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边偷听,确认里头没有任何动静后,一根竹枝穿破门扉上的绢布伸入房内,随后一股青烟自竹管之中飘出,弹指间蔓延至整个房间。
黑暗之中,刚修炼完心经的云深睁着一双闪闪发亮的浅金色眼眸,好奇的嘀咕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去撩拨那青色的烟雾,触感微凉,待烟雾被自己戳得散开时,又去搅弄另外一处。
一旁,隋简无奈的叹气,心道也就这人参精真是不知人心险恶,连这东西都敢随意玩耍。
他坏心眼的没出言提醒,而是由着人参精作死,心中默数了五个数,原本精神奕奕的人参精就极为困顿的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了一番后锁定他的位置,快步走到他面前来,然后变回人参精本体,直接趴到他腿弯处就睡死了。
隋简牙根发痒,狠狠咬了咬犬牙,捏着人参精的枝叶轻轻揉了揉:“倒还有些防范意识,只是不多。”
偏偏这点防范意识没防到外人,反而把隋简给防住了。
怀里的人参精已经不似刚见时那般坑坑洼洼丑得不堪入目,而是像婴儿手臂一样胖嘟嘟一支,表面光滑如玉,摸起来手感极好。连原本挨挨挤挤长在一起的五官都随着修为长进愈发长开。
除开那些细长的参须,单从本体外表来看,几乎与人类的小婴儿相差无几。
人参精本体可爱,但实在生不出半点邪念来。隋简心中惋惜,取出一个新做的陶土盆,轻轻将人参精放了进去。
人参精一沾泥土就本能的钻入土里,还没忘记伸出两根细长的参须将泥土拍实了,头上枝叶软乎乎的趴下,将人参精整个盖了起来,偶尔一颤一颤的起伏着。
隋简将他连参带盆拢进臂弯,起身无声的走到门边。
外面的黑影等着药效发作的时间一到便迫不及待的破开房门,他光明正大的往里走,然后就对上了笑意不达眼底,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隋简。
黑影的瞳孔因为受到惊吓而猛烈收缩,他想也想扭头就跑,下一秒却被一把灵气凝聚而成的灵剑刺穿了脑袋,被死死的钉在了房门对面的墙壁上。
修士的体质和意志力都很强悍,被扎穿了头颅的黑影还没断气。
“是谁让你来的?”
隋简踩着月光自房内一步一步走来,他询问时的语气轻柔缓慢,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没有半点温度。
死亡的气息在弥漫着,黑衣人自知必死无疑,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引爆了元婴,却没成想又一把灵剑捅破了他的丹田,连同丹田内的元婴一起被捅碎了。
鲜血四处喷溅,隋简面前的灵力护罩都被喷洒沾染了不少。
他嫌弃的啧了一声:“本来能让你死个痛快,可惜了……”
这人不懂得珍惜机会。
他抬手按在黑衣人天灵盖上,黑雾自掌心倾泻弥漫,分成细细的几股侵入到黑衣人的七窍之中。
不过短短两息,黑衣人像是被什么被抽干了精气血肉一般,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张完整的皮子,连同衣服一起贴着墙壁滑落堆叠在地上。
而隋简的手中多出一颗纯白的光球,正是那黑衣人的神魂和记忆。
光体在闪烁抖动着,极为人性化得透着极度惊骇恐惧的情绪。
“果然是他,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隋简面无表情的搜寻到自己想要的记忆信息,而后五指收拢成拳,掌心的光球瞬间被捏碎,化作万千粉尘。
那黑衣人的神魂随之溢散,真正的神魂俱灭。
隋简掸了掸衣摆,垂眸看了眼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参精,缓缓抬步离开。
魔域,修罗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