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边儿给她称一边说,“能不噎吗?都放两天了,打从这些人进城我就没回过家,一直在这儿猫着呢。”
姜梨刚把碗接过来,“豆浆也放两天了?”
童爷爷说对,姜梨二话不说泼地上,“那您老还给我盛,这都酸出豆腐脑味儿了。”嫌弃完又问老爷子,“来的那些人可是穿着皓衣鹤纹服。”
这是天下令“公服”,直属无胜殿那批都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结果老爷子说不是,“可也都很齐整,统一是鸦青长衫皂色短靴,腰上配刀亮堂堂的,没有刀鞘,也不怕划手。”
“竟然不是天下令的人。”严辞唳意外道,“不是他们,还有谁会知道付锦衾在乐安。”
“小林大人没管这事儿吗?”姜梨问童老爷子。
“怎么可能不管,衙役全出来了,没走到跟前就被林夫人的人拦下来了。怎么说的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一番争执,林大人被林夫人的人劝进去了。说起来,林夫人手下那些人也是黑压压的一片,穿玄色常服,配三尺长剑。再之后就是玄色与鸦青那些人对峙,鸦青的要进付记,说是要见付公子,要什么鼎。林夫人不肯,也没叫付公子露面,如今已经僵持两日了。”
“去查查。”严辞唳吩咐廖词封。
“用不着。”姜梨喊住廖词封,她亲自看看去。
埋头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拿给童爷爷他们,嘱咐他们近期都别出门就朝门外去了。
老爷子急头白脸的拽她,说你是不是要送死。几个人豁出命的拽她,姜梨无法,说当然不是,我跟那些人认识,又编了一套债主向付记讨债,她前去劝和的故事才算脱身。
几人重新走回大街上,严辞唳问她,“下一步什么打算。”
她动着手指从自己比到他们,“咱们这样忒埋汰,先去礼裳坊换身干净衣裳,再去会见贵客。”
“你都不知道贵客从何处来,是什么名堂。”
“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吗?”
“不先去看看付锦衾?”小七问。
她赶了半个月路,将自己折腾的半死,不就为见他吗?
姜梨脚步不停,声音极淡,像是担心这个答案在自己心里存留太久,“怕是没醒。”
否则怎会留付瑶一人应对。
姜梨换好衣裳下楼时,刚好在半启的直棂窗外瞧见汪记客栈的那些人出来,连音为她理着袖口说,“是百世堂的人,进入乐安那日便自报了家门。他们想花钱买鼎,阁主昏迷不醒,只有付姑娘出来应付,两边人动过几次手。百世堂杀气不重,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不像是攻不下,倒像是不想双方有伤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