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灵听得摇头,“这次本来就是付阁主不对,您听那话说的,句句带刺,字字找茬,就算您有不对的地方,也是为了救他师姐,如何就到了乔归各路的地步。”
姜梨说你别拱火,“我这儿刚消得气,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和好了。”
可她能跑到哪儿去,这一路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的是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就会觉得那方向是反的,心里是空的。
她原本就该跟他一直在一起。
“可他也不该那样说呀。”小七不懂男女情事,就觉得这事儿该论理。
林令他们跟着点头,本来就是我们家少主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心。
严辞唳撕着嘴皮子上一块干皮,嘶了一声,这次付锦衾一反常态,倒叫他这个局外人看出些不同寻常。
“别是怕连累了你吧。”
鬼市一战惊动极大,付锦衾连接陆祁阳三掌,身上会没伤?陆祁阳见荒骨现世,会肯善罢甘休吗?
“你刚才说什么?”姜梨忽然靠近严辞唳。
“你都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男人总是更懂男人,在能保全对方的前提下,任是无常索命,小鬼勾魂,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心爱的女子护在羽翼之下。反之,除非是自己耗尽了气力,害怕拖累。
这种英雄之勇,他年轻时候也逞过。严辞唳无声看了一眼流素,男人有时候很蠢,蠢到以为腰金衣紫才能给爱人安稳。其实女子才是大慧者,她们要的从来都是你我二人并肩,你在峰顶我在峰顶,你在低谷陪你在低谷。
姜梨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她暂时没有绕出这个弯来,她说,“陆祁阳心里无非两件心病,一是地图二便是我,如今这图在我身上,就算要追也是冲我来。”
严辞唳说,“所以你之前负气离开,是见付锦衾脸色不佳,恐有伤损,你担心天下令会追你而来,他不得休养,便顺势带人兜转一圈再看形势?”
“不然呢?我真不跟他好了?”
严辞唳在她耳朵边上打了好几个响指,“别想着好不好的事儿了,醒醒,来,琢磨琢磨,陆祁阳确实要图,可要图的目的是在天机阁。你与他浑噩大战一场,是不是忘了荒骨已经现世。陆祁阳重图多过去除你这个祸害,如今三十六派被挟制,又阴差阳错的逼出了天机阁主,你说他是追着你要图,还是直奔付锦衾而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身在局中,瞎了一般,能看见听见的内容,就是当时的表情和思路。她知道他在赶她,以为是在气头上,隐约想到陆祁阳不会罢休,便索性离开他身边,让他安心修养一番。
“我的脑子那天干嘛去了?”让谁偷去了?
她死死抓着严辞唳的衣服,脸上的表情褪了色一般凝成一张没有颜色的纸。
所以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必须要把她赶走。陆祁阳究竟派了多少人马围堵,那夜离开前,他身边只有折玉听风和付瑶,能抵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