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姑娘只低着头,也不看她,一个年岁稍小的姑娘看着她,刚要开口便被旁边的人拉着手,压下去。
这一趟她来得不亏,没准刘府暗藏着什么秘密,如此伪装溜进去探查一圈没准会有收获。
“吁~”马车停在后院门口,她们被催促着下车。
秦烟不会歌舞,只跟在几个随侍姑娘身后一起进去。
刘府后院堪比整个春风楼都大,假山花木树石,幸亏有条石头铺就的曲径,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穿过连廊,便看到刘牧等人了。
他在一处空地搭了个戏台,邀请了上都城内一些富家子弟一同观戏。
王朗也在其中,自上次一别,他再也没见过青儿,在校场也没再见过她,没有等到想等的人,他的眼眸暗淡下去,只低头喝着闷酒。
秦烟一行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众人面前福了福身子,鼓掌声起。
刘牧很是满意,嘴里念着:“不错不错,这偶尔换换新鲜花样,赏!”
刘府家丁端来一个红绸铺着的木案,一根根金条交给春风楼的仆从,姑娘们行礼谢意。
“开始吧!”
奏乐唱曲的姑娘拿着乐器上了台,秦烟随着其他姑娘,一人一桌留下,在旁添酒伺候。
走到最后,秦烟和另一个姑娘一左一右立在刘牧身旁。
刘牧一手揽过另一姑娘腰肢:“来来来,倒酒!”,秦烟小步退了几步,只想离他远些。
台上姑娘们唱得婉转动听,琴音精妙宛若春风拂面,破开冬日坚冰。
一曲还未演罢,刘府管家从前院急急跑来,在刘牧耳边说了些话,刘牧一甩袖子:“他倒有脸敢来,把他请过来。”
未久,从前院走来一人,看其影子,身形颀长,步履沉稳,倒不像能与刘牧等人同流合污的登徒浪子。
走近一看,竟是秦之行。
秦烟不由得瞪大眼睛,来人低头拱手一礼:“好久不见啊,刘大人。”
在他起身瞬间,秦烟拉拉脸上的面纱,赶紧低下头。
他此刻不该在艳娘那里,艳娘失手了?
秦烟真悔啊!只怨今日这身破衣服,薄如蝉翼,她本该随身拿着匕首。
刘牧身也未起,靠在软垫上:“什么风把我们秦大人吹这来了,刘某可真是荣幸至极。”
“上次和刘大人有些误会,备了薄礼,今日特来登门拜访。”
他人站在那,却未见他带的礼,管家悄声告诉刘牧后,刘牧面色稍缓:“都是自己人,不说这个,来一起热闹热闹。”
家丁们抬上一套桌凳为他摆好,秦之行顺着落座。
“你。”一只肥圆粗壮的手指着秦烟,过去陪陪秦大人。
秦烟一福身子,往秦之行身边走去。
总归比服侍刘牧这个老东西要自在。
她学着其他随侍的样子,跪在地上,端起酒壶,为他倒酒。
他们皆席地而坐,地上铺着厚绒毯子,又有加棉的坐垫,倒也不冷。
但秦烟这身衣服实在单薄,如此时节,她不自觉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