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战骁眉头拧着,二话不说就把熹贵妃手中的匕首打在了地上,熹贵妃发出了阵阵凄厉的叫声。
「放肆。」李时裕怒斥出声,「来人啊,把熹贵妃关入寝宫,严加看管。」
「是。」一旁的禁卫军应声。
很快,禁卫军把熹贵妃带走。
这一次,在场的人倒是不敢说什么,而姬长今已经主动走上前,查看穆澜的伤口,那伤口过深,看起来渗人的恨。
「娘娘,是属下的失责,请娘娘责罚。」容九立刻说道。
穆澜笑了笑,看着容九:「无妨,这件事和容大人也并没任何关系。」
因为这样的失血,原本就显得面色苍白的穆澜,现在的脸色几乎是完全没了血色,唇色苍白的吓人,但是就算如此,穆澜身上的从容淡定仍然还在,并没变得惊慌失措。
穆战骁拧眉看向了穆澜。
穆澜不着痕迹的冲着穆战骁点点头,摆明了自己并没大碍,在这样的情况穆战骁也并没松开自己的眉眼。
而李时裕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娘娘什么情况?」
那高大的身形朝着穆澜的方向走来,无视了寝宫内的其他人,三两步就已经出现在穆澜的面前。
穆澜笑着对李时裕摇摇头:「臣妾让皇上担心了,臣妾并无大碍。」
「你是出了人命,才叫有大碍吗?」李时裕训斥了一声。
穆澜但笑不语,并没去反驳李时裕的话,而姬长今认真的在给穆澜处理伤口,在处理后,这样的伤口看起来虽然深,但是终究没伤到骨头,就只是伤到肉,所以好起来不太困难。
很快,穆澜的血止住了,姬长今给穆澜上了药,包扎好,但穆澜的左手已经动弹不得了。
这下,姬长今才看向了李时裕:「启禀皇上,娘娘的左手伤口过深,加上娘娘身体本身就不好,这样的大量失血,若再没好好休息,怕是会要了娘娘的命。」
这话里,是字里行间的告了熹贵妃一状。
言下之意,再深一点,今日的穆澜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李时裕并没说话,低头仔细的查看穆澜的伤口,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的温柔,丝毫不介意在场的人:「疼吗?」
「疼。」穆澜倒是实话实说,「但是可以忍受。」
李时裕嗯了声,这才没说什么,而后小心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穆澜倒是也没再开口。
两人的交谈,就仅限于一问一答。
「送淑妃回宫,路上不得出现任何差池。」李时裕阴沉的下令,「如再有任何差池,你们就等着提头来见。」
「是。」容九应声。
这一次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容九恭敬的带着穆澜离开,李时裕看着,看着穆澜离开的身影,一直到穆澜的身影消失在李时裕的面前,李时裕的眼神才落在了现场人的身上。
「皇上。」主动开口的人还是太皇太后,她已经回过神,「熹贵妃就只是没了孩子,心痛难耐,就算醒来都不曾顾忌自己的身体,也要找凶手报仇。」
太皇太后的字里行间里,仍然是为了熹贵妃说话,字里行间还是对穆澜的不满,笃定了穆澜就是杀人凶手。
「依哀家看,这淑妃就是能言善道,欺骗了皇上。」太皇太后说的直接,「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一旁的何氏父子没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太皇太后开口,比他们有用的多,而对李时裕的了解,何氏父子是有些惶恐的,说不上来惶恐的原因,但是却总让人瑟瑟发抖,总好像还会再出什么偏差。
而他们却想不到,这个差池是在哪里。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保持了沉默,特别是摸不透李时裕想法的情况下。
「皇上,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哀家不能放过蓄意谋害小皇子的人。」太皇太后说的悲凉无比。
凤阳宫内,就剩下太皇太后一个人的声音。
而李时裕安静的听着,却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一直到太皇太后的声音落下,李时裕才看向了她:「太皇太后这是已经说完了?」
这声音不咸不淡的,仍然揣测不出李时裕的情绪。
「皇上——」太皇太后微微有些愣住,「您不是还想包庇淑妃吧。」
「好。」李时裕忽然应了声,「既然太皇太后要彻查这件事,那朕自然也不能让太皇太后失望,毕竟这也是朕的皇子,这忽然出事,朕也悲痛万分。」
「好好好。」听着李时裕的话,太皇太后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