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现场的人变了脸,那种惊慌失措显而易见。
「因为朕昨夜一直都在德清宫,未曾离开,淑妃在朕的身边,淑妃何尝有时间去下毒。何况,淑妃能判断熹贵妃今日回来?就如同淑妃说的,难道下毒是为了害太子?这对淑妃有什么好处?」
李时裕的话,一字一句的,却显得铿锵有力。
在场的人被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知道,李时裕从来不在任何嫔妃那过夜,而现在却在淑妃那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反倒是平静的穆澜也跟着微微错愕了下,因为她很清楚,李时裕根本就不曾在德清宫过夜过,而如今这人却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在袒护自己。
穆战骁下意识的看向了穆澜,穆澜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聪明的没再开口。
「所以,这件事,要如何说呢?」李时裕把问题丢给了何元。
何元被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就只能被动的站着:「这……」
「来人,先送淑妃回德清宫。」李时裕忽然道,「姬医女跟着去德清宫,看看淑妃娘娘的脚伤,有事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姬医女应声。
「而不是学着凤阳宫,就连皇子小产的事,如不是朕意外知道了,怕是朕真是宫内最后知道的人了。」李时裕的态度已经冷了下来。
原本沸沸扬扬的凤阳宫,现在安静的就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容九走上前:「娘娘,您请。属下送您回宫。「
「有劳容大人。」穆澜礼貌的颔首示意。
容九倒是没说什么,正要带着穆澜离开的时候,忽然,凤阳宫内,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哭泣声。
那是熹贵妃。
刚刚小产,才从昏迷中醒来的熹贵妃看起来狼狈不堪,和往日的雍容华贵截然不同,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也走不稳,踉踉跄跄的,翠柳在一旁哭着,好似格外的心疼自己的主子。
在这样的一唱一搭里,看起来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在这样的楚楚可怜里,酝酿的是杀机。
「娘娘——」翠柳叫着熹贵妃。
而一旁的太皇太后,何氏父子看见这样的画面一直半会没能回过神,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了一下。
反倒是穆澜淡定的并没理会,跟着容九要离开凤阳宫。
就在这个时候,让人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熹贵妃冲着穆澜去了,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几乎是凄厉的叫出声:「许蓁蓁,本宫要你偿命,还本宫的皇子来。」
尖锐的匕首出现在许蓁蓁的手中,用力的朝着穆澜刺入。
穆澜早就没了武功,加上这些年的重病,身体的反应远不如从前灵敏,加上熹贵妃的速度很快,摆明了是要拖着穆澜一起下地狱。
容九第一时间回过神,他是靠着两人最近的人,但是容九还是差了一步,来不及把穆澜带走,熹贵妃的匕首没能刺入穆澜的心口,但是却也深深的划破了穆澜的手臂
瞬间,长衫被鲜血染红,德清宫内充斥着血腥味,这样又深又重的伤口,让穆澜瞬间鲜血淋漓,那样的血窟窿看起来渗人的人,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德清宫的内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穆战骁也已经第一时间控住住了熹贵妃。
「这是造反了吗?」李时裕怒斥出声,「朕还在此,竟然都敢用凶器,下次,这个匕首是不是准备刺入朕的胸口!」
一句话,让太皇太后和何氏父子都吓白了脸。
太皇太后抓着太师椅扶手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而何氏父子立刻跪了下来,拼命的求饶:「皇上恕罪,娘娘就是因为失去皇子太过于悲伤,还请皇上恕罪。」
但是两人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两人总觉得惋惜。
如果容九再反应慢一点,那么这个匕首就直接刺入了穆澜的胸口,现在的穆澜就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在李时裕的面前,却不可以这样。
楚楚可怜和委屈还是要装的,失去孩子的娘,异常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现在的熹贵妃好似已经不受控制了,就算被穆战骁抓着,却仍然拼命的用匕首在挥舞着:「本宫要杀了你,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