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怪你。」
廖北可坐在床边,依然是温柔地将我包裹在怀里。
就这么静静地陪着,轻抚我随哭腔一抖一抖的身子。
许久,我终于哭干了泪。
他扭来热毛巾,给我敷红肿的眼。
热气腾腾中,平静从眼睛蔓延到全身,最终抵进了心里。
很久以后,我向他抛出了心中的疑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细致周到的。
廖北可抱上我的腰,下颌抵在肩上,软软地撒娇:
「姐姐,你可知没有你的夜晚,我哭肿了多少次眼?」
9
那天以后,我和廖北可又恢复了过去的相处模式。
他下班来接我,一起宵夜,一起看书,一起吐槽工作的糊涂事。
一切都很自然,就像那五年未曾离去一般。
廖北可来得多了,打工小妹也心照不宣,时不时打趣两句。
「你男人又来咯?」
廖北可每次都笑笑,不置可否。
而我总是先不好意思地那个,嬉闹着赶她去上货。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我会偷摸地提起从前,想坦诚布公地和他聊一聊。
关于我的不堪,我的懦弱,我无地自容的自尊心,我真心实意的对不起。
但廖北可却每次都有意岔开。
他总是温温柔柔地,将雪糕塞到我嘴里,说再不吃就要融化了哦。
又或是兴奋地提议今晚去看新上的电影。
再不济,便夸一句今晚月色真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被他护在手心里捧着,我堆积了五年的内疚愈发的沉重。
我想,我等不了了。
对他的爱越发确认,我便越想炽诚地重新开始。
「廖北可,我想和你谈谈。这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逃避。」
他眼里终于有了波动,挽起我鬓边掉落的一簇秀发。
「你还记得那时我们约好了,高考完要干什么吗?」
当然记得,我怎么敢忘。
我们约好了在一起的第一天,去坐摩天轮。
根据那些浪漫的传说,只要在顶点拥吻,我们的爱就会直到永远。
他说:「你陪我去,我便听你说。」
我欣然应允。
如果我没有感受错,那便会是我们新的开始。
整整一周,我都在为约会那天忧心忡忡。
裙子挑了又挑。素净的嫌它不够庄重,性感的又怕太过轻佻。
我买了新的香水,生疏地学习着画一个约会妆。
廖北可来得很早,开门便见他穿着高中时便最喜欢的白衬衫,倚着门框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