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喧嚷声引得出门的?宾客频频回头,不一会儿,马府门口便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就?连先前那对农户夫妻也?在,甚至还很热心地帮着姜闻纾一起喊。
管事的?骑虎难下?,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宾客们又多,要是动?武伤到贵客,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但若放任不管,兴许真会招来官府的?人,毕竟他家老爷确实有见不得人的?秘密,纠结一番,他选择回禀老爷,等老爷来拿主意。
“废物!通通都是饭桶!快些赶她走,万不可把官府的?人招来!”
管事的?麻溜地从老爷房里跑出来,擦擦额头的?汗,吩咐道:“来人,抄家伙!”
见马府的?护卫们动?真格,凑热闹的?人一溜烟全散了,再次变得势单力薄,姜闻纾有些害怕,但也?没退缩。
“难不成你们还想动?手?可知我父亲是谁?若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我父亲、还有我表兄,绝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管事的?年近五旬,断然不会被一个毛丫头唬住,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院护们赶人。
拉扯之际,姜闻纾被人推倒在地,嫩似白藕的?手腕磕破好几处,眼眶里挤满泪,却咬紧唇不肯滴落,在唯一一个护卫的?保护下?,极为狼狈地回到马车边。
她暗自发誓,等回京后定?要找个名师学武,若不是自己这般没用,兴许已经将阿月救出来了,正惶惶着不知如何?是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平安回京后,柳时絮不必再扮演‘尸首’,董靖离开时脸色很难看,扬言绝不会放过他。事情告一段落,他吩咐客栈后厨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
热菜温酒皆已摆上桌,原本今晚,他打算履行诺言,破例喝一点酒,哄某人开心,但是最终等来的?,却是她失踪的?消息。
他扫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表妹,以?及旁边鼻青脸肿的?护卫,不由得蹙紧眉道:“坐下?说。”
姜闻纾一开始也?没哭,直至瞧见表兄来了,委屈的?泪水一倾而下?,哭着讲完事情的?经过。
柳时絮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扶在额间,耐心听表妹把话?说完,目光扫见案桌上摆放的?画像,拾起来一瞧,清亮的?瞳孔闪过一丝欣喜,随即不动?声色卷好画像,收进自己怀里。
这一幕恰好被姜闻纾撞见,她擦擦泪,疑惑道:“表兄还有闲情偷我的?画?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阿月的?安危么?”
被抓个正着的?柳时絮神色从容,掀开车帘吩咐谢黎带人封锁搜院,另一边又请裴霄将马员外及其管事找来。
交代?完正事,他才扭头看向表妹,波澜不惊道:“涟月并非鲁莽之人,此山庄必有古怪,她会想办法留下?线索,阿纾你还是不够沉稳。”
姜闻纾被噎住,没想到表兄反过来还教训自己,不服气道:“表兄是挺沉稳的?,那是因为你压根不在乎阿月,若真正在乎一个人,怎会无动?于?衷?甚至说你冷漠也?不为过。”
“谁说我不在乎她?”柳时絮的?声音依旧很冷静,其间还夹杂着几分认真,“可着急是没有用的?,生?死关头,我的?每个决策都决定?着一堆人的?生?死,她是爱闯祸,有些时候我也?想把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姜闻纾彻底愣住,好像窥见一点点表兄深藏心底的?秘密,他该不会是喜欢阿月吧?嗅到八卦的?味道,内心燥热起来,她转哭为笑,兴奋问道:“那表兄到底是喜欢沈澈,还是喜欢阿月?又或者说男女通吃?”
“我喜欢阿澈?”柳时絮感到无奈,甚至有些后悔让她俩单独相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呀对呀,就?是上次在军营门前,我亲眼看见沈澈脱光衣裳在你马车里,而且当时你俩还凑得很近,难道不是在……”
正当此时,门外的?裴霄轻咳一声,“柳公子,马员外及其管事皆已带来,可以?开始审问。”
柳时絮淡淡瞥一眼姜闻纾,“你就?在马车里待着,切记谨言慎行。”
从马员外的?口供中,柳时絮了解到娶亲的?真相,和姜闻纾先前所言相差无几,新娘是马员外买来给?儿子挡灾的?,至于?那道士的?真实身份,谁也?不知晓。
一旁的?裴霄冷道:“既不认识,还敢把人请进门?”
马员外颤巍巍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眼睁睁瞧着我儿死去?。”
“愚昧无知!”
没过多久,谢黎搜院结束,回禀道:“公子,我们搜遍整个院落,也?不见姐姐踪影。”
第三十六章
马员外听罢此言,稍稍直起?腰,小心翼翼道:“大人您瞧,您那位故人真不在我府上,也许如那位姑娘所言,您的故人确实来参加过喜宴,没准吃完饭自己走了呢?”
姜闻纾探出头来,怒道:“休要胡说,我分明瞧见阿月进你家内宅,便再没出来过,定是阿月发现你的秘密,被你绑了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