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说得对,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也是交待了人手去定江县的青山书院吗,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青山无人再来朝堂之上,光凭他们几个又有什么用呢,迟早会被我们各个击破,到时候,这朝堂终究是南王您的天下。”又一道苍老的声线,野心难以抑制。
南王又是算得了什么呢,终归不过是世家联手推出来的一个棋子。
南王听了这些话,心情好些了,目光依旧阴沉沉的,“边境战事如何?”
“这个……边境我朝目前胜利在望,相信不久之后边境小国不敢来犯。”
南王听完,目光无端又阴沉了几分,哼!
“之前不还是节节败退,是出了什么出奇制胜的战术又或是哪家的小将军出去了?”南王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听说是工部下的军器营出了个新玩意,威力大得很,小小的一个,投石器一扔过去,轰轰轰几声,边境小国联军就被冲散了队形,还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之前没有听说啊,军器营不就是个摆设,专门为士兵的武器做保养吗,怎么一下研发出这么厉害的武器?”有大臣疑惑问出声。
“这个新玩意,务必叫人查出来是怎么做的。”南王眯起眼,下达命令。
之后,南王又再次问道:“青山书院处理的后续怎么样了?”
“回殿下,定江县县令虽然处理了我们引起的大小乱子,但在私人开设的报纸方面并未有过多的阻拦,还是有不少人受到了影响。并且我们派出去的暗卫汇报回来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哦,是什么?”南王起了兴致,不介意座下回答的大臣卖了个关子。
“青山书院的院长和定江县的县令这一两个月经常出入同一个房间,彻夜抵足而眠,而院内空无一人。”
屋内仍然针落可闻的安静,昏黄的光线不知不觉来到了进门口的位置,微弱的亮光只来得及照亮衣摆和鞋子。
“呵呵,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消息,这些近乎于天真理想的青山学子知道他们的院长这么……蝇营狗苟吗,哈哈哈!”南王嘴角挂起微笑,里面蕴含的恶意让在座的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些话,也令下面的大臣们跟着一块大笑起来,笑声中有些什么东西,在昏暗漆黑的屋内盘旋不散。
“让这个流言扩散出去,然后安排我们的人接手青山书院,明天上朝让我们的人,言官,来好好说上一句,为官之道。”南王说得意味深长。
暮光彻底从屋内退去,黑暗笼罩,只听见些微的声响,和一声清晰无比的“是”。
翌日。
定江县一如既往,白琅月还在努力探查着流言的源头,林清和在试探着各家书院私塾的想法,青山书院的学子弟子们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进学,学艺,开展实践活动。
他们都不知道,今天平常的一日在光都发生了什么样对他们至关重要的大事。
光都天微微发亮的时候,街道充满雪白的雾气,难以想象,四月的气候也有如此大范围的雾气,马车轱辘骨碌匀速驶向肃穆沉重的皇宫大门。
户部尚书裹紧他的鲜亮血红的官袍,从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小炉子,嘀嘀咕咕不满地抱怨着,“为什么四月份的早上还是这么冷,还要这么早上朝,嘶,好冷,官服为什么这么紧早知道量身体裁的时候让绣娘放宽两寸,穿的时候可以多塞两件衣服裤子,好冷……”
户部尚书没有在马车边上停留多久,足下生风,抱紧暖手小炉子,蹿进了金銮殿中,站到了平时他站的老地方。
他的不远处便是南王,户部尚书皮笑肉不笑地和同僚们打完招呼,转头无意间一瞥就看见了站立在离他不远的南王。
今天南王倒是来得格外的早啊。户部尚书眯起眼想着。
此时的户部尚书没有多想为什么南王今日来得格外早,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朝中议事进程过半,再也来不及阻止。
没过多久,太监宣布早朝开始。
开始的时候就像是每一次早朝的开头,大家按着每天的惯例给皇帝陛下汇报各地的简略情况,平心静气,其乐融融。
随着大家神智的逐步清醒,唇枪舌剑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某一位言官在南王的示意下,参了临川府一本,准确地来说参了皇帝一本。
“臣有本启奏,陛下。”
“说。”皇帝摆手,眉心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