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账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左丘栾没办法只好上手把他的好同窗,好朋友绞尽脑汁,死缠烂打,把进入到钦天司的齐华清拉出来,到户部一起埋头苦算。
齐华清无语死了,他现在天天半夜不睡觉,每天半夜到点就摸黑去钦天司夜观天象,拎着上好精致的灯笼,吹着冷风,抬头四十五度望向夜空,这一望就是一夜,连续一个月下来,堪比水灾时发生的一切,无论刮风下雨。
而且,晚上的皇宫,真的好可怕,黑洞洞的,风声穿过还会发出凄厉的嚎叫。说实话,齐华清他怕了。
白天还要被左丘栾缠着去户部帮忙,在青山书院活动那么密集的情况下,他都没有长黑眼圈,来到了大光,他居然长了,晴天霹雳!
齐华清无比想念他的毒舌师父,关僧。焉不知,正是他的好师父将他送过来历练的。
反正齐华清最先受不住了,其他同窗都是打一份工,凭什么他是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黑夜不间断,他又不是铁打的神人,于是,在左丘栾又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提供了数名青山同窗,让左丘栾选择。
羊毛不能光拿着他一个薅啊!
久违地,青山书院的学子们在下值后,一同聚在了光都某个小酒馆里面,非常隐蔽,非常清净,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酒馆。
在某一种程度上,秋宜年他们是为了在寸土寸金,房价极高的光都中省钱。
小酒馆里人不多,嗯,好吧,实际上也只有秋宜年一行人落在在大堂长桌的位置,每个人的神情不一,可是眉宇之间的淡淡疲惫感却是相似的,每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喜的丧气——名为社畜。
“好,青山学子会现在正式开始,我先说我的困难。”左丘栾几乎是在饭菜酒食上完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抢先发言,表情急切,眼神诚恳,“户部的账本实在是太多了,你们哪个有没有空帮我一起算,我真的不想再算了,要算死我了。”
以前在青山的时候,左丘栾还在为不能帮助娘请算帐本而烦恼,现在,有一说一,他真的想死,你知道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账本等着你去核算的滋味吗,工具人莫过于如此。
“是啊……我已经帮他好久了,我每天晚上不睡觉去钦天司夜观天象,你们都不知道晚上的皇宫有多可怕,我一个人提着灯,走在去钦天司的路上有多害怕,钦天司还那么远,那么偏僻!我原本不怕黑的,现在天天走夜路,心里发毛,白天还要去帮左丘栾这家伙算帐本,我真的好苦哇!”齐华清连气儿都不带停的,一连串就说了好多关于钦天司和户部的事儿。
其他人脸上不由得讪讪,特别是秋宜年,心虚地夹起了菜,饿了,吃一口,呸,难吃!又默默放下筷子,拿起了酒杯啜饮,味道还行,怪不得没客人来。
秋宜年在工部分部水利下,说实话,他近来一个月全部把时间花在看往年水利工程的资料了,现有的水利工程项目,相关负责的官员早已离开,剩下的都是等着下面州府的申请打上来,他们就下去带着地方官员干活。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户部不给钱,他们就没办法动,上一笔资金已经给了其他水利项目,也就是说,剩下的项目还在等着户部发钱,发了钱还不行,还要和工部的其他分部抢资金,内部角逐,抢到了就能下去地方搞水利工程了。
秋宜年和游承安有幸见到一次,水利工程和修官道,农具改造和军械制作,口水齐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秋宜年就站在水利官员后面和游承安他们几个遥遥相望,谁也不说话。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能出来和你们见面就算好的了,我,堂堂一个想要参军,上场杀敌的好男儿,居然被兵部按在了管粮草的位置,我不仅要面对兵部的挑衅,每天手底下见真章,还要去点粮草,算兵部粮草的账本。”杜晃摸着破了口的嘴角,眼神狠厉。
他迟早把那些过来挑衅的人全部通通打趴下!他绝不会满足于一个粮草的位置。
企划请目漏同情,看来杜晃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啊,还要打一架才能上值,兵部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其实是杜晃来兵部的时候,气焰过于嚣张,被教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