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瞪他:“你现下怎的如此无赖?”
裴琏:“……”
因着有?人与他说,哄妻子的关键便是胆大细心脸皮厚。
从前?他只知?往前?面两点钻研,如今方知?最后一点才是关键。
“是,孤就无赖了。”
裴琏一脸坦然地看向她:“你将孤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
明婳懵了,还带这样讹人的?
不等她再说,外头又传来采月的声?音:“娘子,药送来了。”
明婳咬咬唇,横眉冷对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先把药喝了再说。还有?,你身上汗味臭得很?,熏死我了!”
前?半句裴琏还不肯松,待听到后半句,一向好洁的太子殿下面色一僵,冷白脸庞也好似闪过一抹可疑的窘色。
他松开明婳,浓眉拧着,“真的很?臭?”
明婳连忙起身,站在离他远远的,边整理着衣裙鬓发,边嘟哝道?:“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
裴琏抬袖轻嗅。
新?换的衣袍用香熏过,并无异味,但往肩胛胸膛处细闻,的确有?些汗臭。
但他急着赶来凌源县,一路上连饭都顾不上吃,遑论寻个客栈叫水沐浴……
有?心想与明婳解释,但明婳已经去开了门。
采月端着汤药进来,很?是局促地给榻上的裴琏行了个礼,又与明婳道?:“王妃让奴婢告诉娘子,去窗外看看。”
明婳疑惑:“为何??”
采月眨眨眼:“娘子看了便知?。”
说罢,搁下汤药,福了福身子便退下。
明婳觉着莫名,但还是将汤药递给床上的裴琏,又走到窗边,抬手推开。
外头的雨停了,天空呈现一种清新?明雅的雨过天青色。
这倒没什么稀奇,但等明婳偏头朝右看去,视线蓦得顿住。
只见那青蓝色的明净天空之上,竟挂着一道?双层的彩虹桥。
两弯彩虹,一上一下,一浅一浓,宛若彩缎,七彩斑斓。
“竟然真的有?双彩虹……”
明婳恍惚呢喃,她从前?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未曾想竟在这不出?名的小县里瞧见了。
至于阿娘为何?要专门提醒她看窗外,因为照着她外太祖家,乌孙当地的习俗,彩虹是天神与世人的桥梁,看到彩虹的人们会在此时祝福彼此,祈求天神的赐福……
怔忪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明婳眼皮微动,回?头见着裴琏走来:“你怎么起来了?”
裴琏道?:“想看看窗外有?何?稀奇。”
见明婳蹙眉盯着他的胸膛,他似有?所悟,薄唇轻扯:“别担心,气?血攻心而已,不妨碍下地走路。”
“谁担心你了。”明婳收回?视线,小声?咕哝:“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