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舒服的。
她嘴里轻轻哼唧了一声。
过了会儿,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下她不舒服了,皱着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一片静谧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笑。
飘飘渺渺,似真似幻。
翌日明婳醒来,坐在床边懵了好一会儿,再看陪在榻边睡着的春兰,不禁自嘲。
他怎会大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
真是疑神疑鬼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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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日子比陆地上要枯燥无聊,好在有春兰和阿罗在旁,明婳闲来无事教他们说说话、学学字,勉强也能打?发时间。
至于?裴琏,她虽与他分屋而住,但除了早膳她起不来以外,每日午膳和晚膳两顿饭皆是与他一道用的。
渐渐地,明婳也觉察出这?男人的一些?细微不同。
譬如?用膳时,他会主?动与她搭腔,聊些?天气、菜色之类的闲话。
又譬如?,他会给?她夹菜盛汤,她吃辣了,还会给?她倒水递帕。
偶尔她在甲板上溜达,他也会过来,与她闲聊一二。
就挺闲的。
明婳猜想,大概在船上没?有公?务要忙,他才?会这?般频繁来寻她。
等回?到长安,他有事要忙,定然又回?归本性,将她抛到脑后了。
想通这?点?,裴琏再如?何接近示好,她只当他是拿她逗闷子,牢牢扼住心底那只小鹿的后脖颈,绝不让它再瞎蹦跶。
三月十六日,商船沿着永济渠到达德州,需靠岸休整一日,补充物资。
明婳在船上呆了小半月,早就憋闷地不行。
但若想下船游玩,得向裴琏请示,还得向他要些?人手。
她有些?抹不开面子,正在船廊间徘徊着要不要进去问问,木门?冷不丁从里推开。
那身形挺拔,身着玄袍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明婳讪讪一笑,“好巧啊。”
裴琏看着她:“有事?”
明婳咬了咬唇:“也不算有事……”
“若是没?事,那回?屋歇息吧。”
裴琏提步便往外走。
明婳见他这?副打?扮和往外走的架势,迟疑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这?是去哪?”
裴琏脚步微顿:“左右无事,进城逛逛。”
明婳一喜:“你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