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号施令,言简意赅。
祝安澜一愣,稍缓之后开口,我家不远,习惯走路了。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往事就当她看走了眼,信错了人。
这么久过去,性子还跟当年那样倔。
祝安澜想走的步子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缩紧。
她想起当年爷爷说沈厉年并非池中物,她把握不住,可她不信,认为爷爷也有看不准的时候。
不管爷爷怎么耳提面命,她就是不听,认为自己遇到了良人。
她那时候就想,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沈厉年。
沈厉年对她的好,只有她知道。
可后来呢,爷爷去世,她掌管家族企业,谈合作的时候被沈厉年摆了好几道,无法翻身。
祝氏项目接不上,就此破产,最后被沈厉年收购吞并。
不过是倔了一次,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如今被搓磨得傲骨渐灭,沈厉年应当很高兴。
祝安澜只迟疑了几秒,便拉开车门上去。
车载音乐轻缓,她脑内的神经却时刻都在紧绷。
怎么想到去做调酒师?
车在国道上匀速行驶,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车窗,散落在祝安澜脸上。
她长得很好看,是能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蕴着光泽,不动自勾人。
祝安澜看清路边灯牌上的字后,才慢慢开口,沈总何必明知故问。
让她对沈厉年没有一丝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公司落到被收购的下场时,她问过为什么。
沈厉年没打算瞒着她,但那是她听过的最为让人四肢发凉的话‐‐
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我原以为会需要费点功夫,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公主,不过是一点伎俩就上了勾。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落魄公子,那些你所看到的不过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究其根本,是你祝家欠我的。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祝安澜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相知相守了那么多个日夜的枕边人,她头一次觉得陌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