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想自己生病挺不应该的,平白牵动着其他人的感情,晚上失眠,白天补觉,不知道还以为他倒时差。
牙齿比所有人预测的长更快,短短半个月过去,门牙回来了,身高增加了5厘米,体重没有变化,肌肉的酸痛感也渐渐消失了,不再失眠。
总体来看,果果如预想中那样迎来了发育期。
他真的长大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任由别人抱着走,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平淡如水,却又让人觉得无比宁静。
魏尔伦时常眺望远方海岸线,眼里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
内心逃不开丘比的言语陷阱,对未来的迷茫深深埋在心底,转而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而活。他对人类早就失去兴趣了。
兰波需要处理好下半年的目标,创建一家从事电子信息的科技公司,然后再建立一家专门研究医疗器械的医院,其他的照旧发展。
吃穿不愁的生活,果果说不出哪里不好,但他心里还是想回去解决一下薛定谔的林默。
打一顿,出口气,或者面对不是林默的兰波,转头就走……这些都可能发生。
果果和魏尔伦聊了聊爱好和兴趣,他虽然没有说离开的话,但听出了一种伤别离的感觉。
魏尔伦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一言不发地望着涂涂画画的果果,画笔下的人物渐渐变成兰波的模样。
画布中的人蹙着眉,眼窝深邃,鼻梁挺直,唇线单薄,长发披散,黑白分明的画面点缀着金绿色,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透着怪异感。
果果的笔尖往空白处画上树叶,油画注重肌理美感,当高光落下后,画布上的兰波顿时鲜活起来,赋予他人被凝视的真实感。
画里的兰波更年轻,但给人一种莫名的沧桑感,历尽风霜,失去活着意义的眼睛。
果果感到一丝不适宜,他有点不习惯那个眼神。
魏尔伦站起身,猛然看向走来的兰波。
果果刮起一大片白颜料糊在未干透的画布上,“画错了,我应该画现在的兰波才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兰波好奇,“我需要坐在这里做模特吗?”
魏尔伦拉住兰波的胳膊离开,那不是兰波,不是他认识的兰波,所以他觉得怪异,违和。
果果又往画布上堆别的颜色,他看了眼走开的魏尔伦和兰波,这次他准备画微笑的表情。
幸亏兰波和林默长得像,不然他都想不起来好友的模样了,画好了存手机里。
隔着老远,魏尔伦神色晦暗起来,“果果画的是你十几岁的样子,他把你和脑海中的人搞错了。”
“搞错就搞错吧,反正也见不到了,我总比那位要强得多吧。”兰波难得地想抽烟了。
事实上,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第207章第207章
207
夏日炎炎,暑气来袭,沿海地区快速升温,横滨最高气温达到30摄氏度以上。
高楼大厦,成群的建筑物令冷却散热大打折扣,绿荫下的空地不再清凉,海风亦无法驱散空气中蒸腾的闷热。
独属于夏季的烦躁感巧妙地钻进每个人心里,像一只破土重生的蝉一样喧嚣。
“吱啊——”“吱啊——”地叫唤不停。
按照原定日程,三人会在横滨待上两个月时间,这中间可以去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看看房子,之后再考虑去北欧旅行,辗转爱尔兰。
但由于丘比特意现身说法,断定果果身体出现状况,无形中给兰波和魏尔伦心理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日程表安排被迫改变。
他们也不希望暴露果果的秘密,但家中仪器检查不出问题,“N”无法保证绝对安全,前去法国巴黎求助雨果是不得已而为。
也不需要待多久,只要一星期左右即可,能不能查清楚夜晚失眠的根源,和身体深层健康情况,就看欧洲技术发展到哪一步了。
兰波和果果沟通的理由很简单明了,他提出要去巴黎检查一下身体,除了雨果之外,不会对外透露任何信息。
果果的神色很平静,清澈见底的眼眸却表露拒绝的态度,他对去巴黎做检查这件事感到非常不适。
巴黎的政局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难保出现点意外情况。
在另一个无异能者的世界,欧洲上下几百年历史,法国人犯过的错误说出去有时候能笑死一群人,虽然其他各国也不遑多让,但法国人真的很“墨菲定理”。
——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并且几率比想象中更大。
何况,果果很清楚自己因为过去的记忆而失眠,并无其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