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淡笑不语,他看着镜子里中原中也认真修正的模样,说:“不管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中原中也舒了口气,无奈笑道:“我还是找魏尔伦来吧。”
果果站起身,他甩了甩头,证明不会散乱,拉着中原中也温热的手掌走出房间。
兰波和魏尔伦摆放餐具,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朝声源不断的地方望去,两人默契地笑了笑,招呼他们坐下用餐。
中原中也从饭菜里吃到了家的味道,他夸赞道:“哥哥做的东西越来越好吃了。”
魏尔伦自然高兴,他给众人都夹了菜,兰波也给他们夹了菜,作为小辈的中原中也和果果吃得津津有味。
没人会讨厌吃好吃的东西,除非吃腻了。
饭桌上不讲那些劳心事,一家人分享了旅途的精彩,中原中也看过他们拍的照片,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即使没有去过,他也觉得倍感亲切。
饭后收拾好厨余垃圾,碗筷碟子放进洗碗机里清洗,兰波和魏尔伦把餐具一一放归原位,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中原中也正好奇着他们准备的伴手礼,手指摩挲在冰冷的石面之上,那幽若如兰的花纹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图腾。
果果给他解释道:“一面是魏尔伦画的,一面是洗石怪画的,藤间乡有一处无法发现的地方,满是这些石头,夜晚去看就像银河一样,特别美丽。”
魏尔伦把电脑拿了过来,之前拍了录像视频正好给弟弟看。
一些本来看不见的画面,在果果的血液帮助下,变得清晰可见,那的确是一条银河,萤火虫飞舞,光源蜿蜒曲折通向远方。
中原中也点点头,“的确很美,等有空一定要看看。”
果果拿出人鱼小姐的鳞片,那流转着七彩光华的鳞片就像欧泊石一样,每一个角度看都有不同的感觉,不过人鱼挺小心眼,也只有那么多。
兰波坐在一边笑得温和,他今晚真的不想提起任何不好的话题,有什么都明天再说吧。
外面的乱从来没有停止,但摧毁不了他们一家人的安稳。
夜晚,果果陪着中原中也数了不知道多久的星星,他们聊很多有趣的故事,诉说山林的妖怪有多么神奇,虫鸣声此起彼伏,热夏远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第二天,中原中也早早出了门,魏尔伦和兰波甄选织田作之助送来的科技人员信息,果果在花园里剪着月季的花枝,而低矮的无尽夏静静盛开着,一片粉蓝交接的美好景象。
生活不是一潭死水,时而泛起涟漪,时而卷起波浪,平静时也可能暗藏汹涌。
太宰治点着桌上的图纸,手中的红笔在不同的地方圈圈画画,他把脸垂下去时,五官蓦然变得模糊,阵阵压抑感从他身上暴涨。
下属看得心惊胆战,“太宰……大人。
他结结巴巴道:“有个很不幸的消息,魔人跑了,当着属下的面跳海了,我们打捞了很久,但他从日本消失了。”
“狡猾的家伙。”太宰治扔了笔,“他这是告诉我们所有人,他走了,别想抓住他。”
森鸥外没有为难太宰治,他只是淡定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兰波,还有异能特务科,以及武装侦探社。
他意味不明地说:“我们的立场有时候也是一致的,福泽。”
电话那头一个活泼的少年声音,在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背叛了三刻构想的初衷。”
森鸥外看了眼一旁的太宰治,笑容祥和又包含期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三刻构想的幻灭是必然结果。”
电话那头嘟嘟囔囔骂他不讲信用,没多久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出现其中,“森鸥外,我们的合作早就结束了。”
森鸥外笑道:“我清楚知道你们多讨厌我,不过不重要,你会明白的,你也会理解的,说不定你还会需要我,替我向晶子问个好,有空我给她介绍点工作。”
“滚!”一个少女的怒火燃起,“你滚出我们的世界!”
森鸥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缘再见。”他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太宰治又被迫听了些秘密:“森先生,你在指望江户川乱步下次会帮忙吗?”
森鸥外放下手中话筒,他慈眉善目地望着纤细高挑的少年,“我只是告诉他们在魔人这件事上,我们立场一致。”
他补充道:“魔人不敢和我们硬刚,这次是兰波出其不意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我有种直觉他还会出现,下一次一定会带着新的阴谋诡计回到横滨。”
太宰治默默看着他,良久后,他转身离去。
兰波收到森鸥外通信后思索了片刻,将这件事告诉魏尔伦。
魏尔伦听了不禁觉得好笑,他说:“费奥多尔倒是干脆利落,知道自己不是空间系的对手,趁着我们调查清楚他的隐藏地之前,自己先告诉所有人他走了。”
兰波挽起垂落的长发,“他来横滨之前一直在海外游荡,名声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其他地方他总有收获,唯独横滨碰了一下一鼻子灰,这个仇他肯定记下。”
魏尔伦无所谓道:“等他再来,横滨的组织已经大清洗完了,他谁也利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