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面含微笑,“总不能隐居山林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魏尔伦转过脸,他握住兰波的手,充满希望地看着对方,“我们远离一切纷争,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这有什么问题吗?”
兰波抚摸魏尔伦的脸颊,解释道:“我不是说这个决定有错误。首先,我们需要时间调查清楚隐藏的风险,其次,中也和果果还太小了,他们的人生才刚起步。这个世界的风景那么美好,日复一日的生活需要有色彩的变化点缀。”
“抱歉,我一时激动了。”魏尔伦紧绷的情绪舒缓下来,“虽然日本没有能威胁我们的存在,但看着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人,真的挺烦心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五条家虽然没有显露恶意,但他们用心不纯,背后的秘密一定牵扯到果果的身上。”兰波笑着安抚亲友的心灵,“我没有忘记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已经考虑在挪威、新西兰买了带果园的房子了。”
魏尔伦眼里的光亮了几分,兰波解释道:“新西兰那边四季温暖,也很适合树木生长,挪威有极光公园,还有森林公园……钱总是要花出去的。”
魏尔伦颔首一笑,“听你的。”
果果吹着凉风,即使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身后的注视,但他不知道暗中还有一只妖怪也在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待集会彻底结束,戴着面具的人形式神和除妖师敲响了纸门,“先生,会长有请。”
侍从引路,带三人前往占卜现场参观。
远离古屋,来到一片四四方方的平地,白墙黑瓦,描绘星象的三角旗帜迎风招展。
场院四周摆放着许多古朴的石雕,地面画着奇异的图案,平地中央摆放着精心准备的糕点、热食、美酒……还有些一般人都看不懂的工具。
的场静司和五条家主带着下属随后走来,不知为何名取周一也在其中,他跟在五条家主身边,看到三人时,那张俊朗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看着并不自愿的样子。
的场静司径直走向阵法中心位置,他手上画着奇形怪状的文字,身后跟着一名捧着木匣子的和服青年,亦步亦趋走到的场静司的对面,然后打开木匣子的盖子,双手伸直捧着那木匣,庄严而肃穆。
其他人站得远远的,并不在阵法之中。
仪式开场,的场静司合掌开始念念有词,眼眸半睁半闭,恍若神游世界一样。
不等的场静司念完,空气中原本微弱的风忽然狂躁起来,向着他奔涌而去,宽大的和服猎猎作响,像半空中飘扬的旗帜那样不受控制鼓响。
的场静司手上画的符文自动脱离皮肤,像浮游生物飘到半空中慢慢消弭,魏尔伦和兰波看不见的场静司手里的符文,也错过了这神奇的一幕。
被魏尔伦抱在怀里的果果小声讲解,很难想象,这些神神叨叨的人到底是在和神沟通,还是和魔鬼交易。
待到半空中的符文彻底消失,的场静司给面前的人一个肯定的眼神,那捧着木匣子的青年收回双手,跪坐在地面,揭开了特级咒物的封印。
本该狂涌的咒力无法吸引到咒灵狂欢,安静地躺在木匣子里。
的场静司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符纸朝着天空洒去,他对着虚空继续念念有词。
一串铃响炸开,地面摆放的食物开始减少,像是有什么吃掉了一样。
捧着木匣子的青年,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低垂着头,手里的干枯手指漂浮起来,半晌过后,手指回到木匣子里。
空中掉落一张白纸落到青年面前,的场静司掐着指半躬身,那响个没完的铃音也戛然而止了。
青年长舒口气,重新封印特级咒物,合起木匣子后,他捡起面前的白纸,看了一眼记住那白纸上的符文,才站起身来,将白纸递给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接过手,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他朝五条家主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晦暗不明。
果果在魏尔伦颈边小声呢喃道:“那东西我们别要了。”
魏尔伦和兰波说了,兰波认同,别说阵法里男人捧着的那一个,他现在连【彩画集】空间里藏着的那根宿傩手指都想扔出去。
的场静司走到五条家主面前,送上占卜结果,“血光漫天,人间炼狱。大凶之兆,是为人祸。”
五条家主叹了口气,“虽然是大凶之兆,但如今还来得及。”
的场静司把白纸交给他身边的名取周一,只看一眼,就明白的场静司没有说谎,“人字渗血,的确是大凶之兆。”
站一边的兰波此刻想把特级咒物扔出去的欲望节节攀升,看一眼还拿着特级咒物的男人,对方面色苍白,像是被女鬼吸走了精气神一样虚弱。
虽然怀疑是五条家想把特级咒物套路回去,但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在他们面前玩献祭游戏。
所以,丘比是想整死他们了吗?兰波的思绪不得不往糟心的方向靠拢。
抱着果果的魏尔伦蹙起眉来,也在怀疑是不是五条家和的场静司自导自演这一出好戏。
五条悟不言不语,沉默得可怕。
两面宿傩,不死不僵,一旦复活,人间势必要生灵涂炭。所以必须找到那十九根手指,即使不能摧毁,也要牢牢将他的灵魂封印在无尽深渊里。
二十根手指,缺少一根都意味着两面宿傩无法恢复鼎盛时期,但那只是没办法的烂招,当代咒术师还无人能匹敌全盛时期的两面宿傩。
第191章第19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