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哦”了一声,笑着说是吗,夸二人站一块简直男才女貌别提多般配了,“就是有一点得说他,不提前言语,我这当表叔的连个礼物都没备。”
女孩倒是不介意,不过书香说那也得表示一下,“初次见面,两手空空多不好,说吧吃啥,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女孩说了句好呀,半袖体恤露出来的胳膊当即就挽住了大鹏手臂。
大鹏说还不如喝酒痛快呢,又不用回去。
借着霓虹灯书香又扫了女孩几眼,不算脚上的松糕鞋,净身高看着跟表嫂也差不多,黑色包腿裤下的小屁股扭来扭去,想必已经跟表侄儿同居了。
女孩去洗手间时,大鹏说二人确实同居了,脸上不无得意,说上的时候还不要不要的,“两气下来就服帖的,还是处女呢可。”
书香没玩过处女,不过他说这年头处女可不好找,恭祝表侄儿捡到宝时,让他快点点菜,“难怪这么高兴,炫耀?”
大鹏说不是炫耀,说不明白,说以表叔这资历和实力咋就没交个女朋友呢。
书香说晌午吃饭时你三爷也问来着,这通埋怨,“明儿你二爷肯定也得问,都把我问烦了。”
当年高考后就没少被二人埋怨,说咋就没留渭南呢。
书香说原本想报空军,结果体检不合格就心灰意冷了——这当然是说辞,即便就算是被大爷问,他也没据实告诉。
提溜着海货和行李箱打渭南回来,六街桥上就看到佳人了——妈正在亭子下张望。
于是书香把墨镜戴了起来,贴着路西一流饭馆朝北走,绕到灵秀身后,东西放地上,悄没声地上前一把搂住就把人抱了起来。
灵秀“哎呦”一声,抓起腰上手臂就尅抓起来,不过转瞬就朝后叫起了臭缺德的。
书香说你咋知道是我呢,他说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晒着,脸都红了。
灵秀绾起眉来,说歪戴着个帽子,大街上搂搂抱抱叫什么玩意,“真是越大越没流。”
嘴上说,却笑着挽起儿子胳膊,“女朋友呢?”
“人不得先回家。”
“那啥时过来?”
香味袭来,尽管盈润饱满的脸蛋和婀娜多姿的身段都刻进了心里,也经历过大都市的洗礼,却总能让他在刹那间心潮澎湃,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总得给妈一个准信儿吧。”
白衬衣,一步裙,轻快而简洁,进办公大楼,书香这手就不自觉地搂向了柳腰,还隔着衬衣领口往里窥视。
灵秀嘟起嘴来,伸手打过去时,问他瞎瞅啥。
书香说知道这届欧洲杯亚军是哪支球队吗。
看他一脸坏笑,灵秀啐了他一口,“哪支?”
书香贴近她耳畔,说渴死了,被推开后,他又黏了上去,“咦——大梨呀。”
“就没个正行。”
笑起来花似的,她说:“大鹏都把女朋友带家来了。”
同龄人尽是结婚生子的,但这问题又与他何干呢。
他说大鹏还同居了呢,焕章不也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不过缘分这块可不是闹着玩的……
“跟老板娘在屋里干啥呢,内大老娘们当我妈都行了。”
想到被内个能当保国他妈、也能当自己老妈的女人给唆啦了鸡巴,书香能说什么呢。
他抹了抹嘴头子,告诉保国说这事儿最好烂肚子里,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问保国喝汽水吗,“你大娘内事儿也烂肚子里吧,别告儿你焕章哥。”
“哥你放心,我不说。”
打小卖铺喝完汽水,书香又买了两盒云烟,连同把肉饼一起塞进了保国手里,“问的话就说是焕章买的。”
保国拢了拢分头,胳膊上的汗毛根根挺立,他说哥你等我,提溜着肉饼就打小卖铺冲了出去。
听他说起过想在胳膊上纹个活儿,但肯定不是龙或者虎,他说太普通了,只有黑社会才纹内玩意,“蝎子或者鳄鱼是不是很有个性?”
他说年前都讲好去王宏家描画了,结果王宏却进去了。
王宏确实就是年前进去的,快到小年了,其时书香正打肉饼摊出来,跟薛大说的是去泡澡,就看一辆消失已久的老解放拉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从西面朝这边开了过来。
喇叭里喊着话,大致意思是游街示众,车速也并不快,上面还有持枪的战士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