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朝他“切”了一声,杏核一瞥,笑着问他偷什么。
没等书香说出话来,不知颜颜打哪扑上来了,“正要找你呢我。”
书香说挺大个人怎这么猥琐,还有没有女孩形象?
颜颜噘起嘴来,反驳又不是在外面,以此同时,也挎住了他胳膊,“跟我来首《爱是你我》吧。”
拖着书香朝点歌台就冲了过去。
书香看着娘和俩嫂子,笑着告儿颜颜说唱也行,得你先来,“不摇滚就来首青藏高原。”
颜颜卜楞起脑袋,说三叔这不是成心刁难人么,“那么老的歌谁会唱?我也挑不上去啊。”
书香说你奶跟你二奶年轻时都挑的上去,“行不行吧,不行就拉倒,痛快点。”
颜颜冲到柴灵秀近前,喊出二奶时,脚都快跺起来了。
灵秀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说瞅把丫头气的,她说二奶陪你唱还不行,别搭你三叔。
不等颜颜开口,书香扬起巴掌撩了过去,笑着说别怨三叔不给机会。
扭过脸来朝云丽耳语一番,朝众人笑了笑,身子朝后退,悄没声地下到了二楼。
瞅着隔断里座无虚席,他向前台众人道了声辛苦,又问了问底层洗浴状况,还吩咐大堂经理明个儿也给他预备一个报话机。
经理说不用杨哥亲自上阵,都调度好了。
书香说有你们盯着我就放心了,边听汇报边走,来到电梯旁,他说给杨哥备一个吧,兴许能派上用场呢。
末了,他还掐了掐经理脸蛋,夸她漂亮,让她先代自己给大伙儿发个红包,他说开门红,不能让弟弟妹妹们白忙活。
再回来时,歌已经换成了《恰是故人来》,而走之前的双人唱也变成了集体接龙。
聚光灯下,老中青三代人几乎都是短裙配打底裤,脚上踩着红的蓝的粉的长短高跟鞋,若非书香手里拿着吉他,多半也会选择挤过去凑凑热闹,跟着唱上几句,跳上一跳。
正因为人群里还有个诚诚和大轩,提步走向包厢,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书香又回头看了一眼,而恰在此刻,《人生何处不相逢》也适时响了起来。
浩天的短寸非常招眼,就如焕章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浩天捋起寸头,说电视机上不都管这个叫忆苦思甜吗,就此,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优越性,感谢今天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其时他正对着陈云涛说教,说老四啊你岁数小,没赶上内年月啊——早饭能有个泡面吃就牛逼得不得了了,还大饼卷一切?
等着卷狗鸡巴吧。
就是在这哈哈哈中,书香抱着吉他盘腿坐了下来,他说浩天又开始讲黄段子了哈,问什么就卷狗鸡巴,“幸好大轩跟诚诚没在这儿,不然听见非得跟着学舌不可。”
浩天笑着说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提呢,提了也不信,这前儿的孩子,他说连玉米棒子长啥样都不知道。
焕章说浩天记性真好,反观自己,过去的事儿好多都不记得了。
书香拧着弦扭校音,插了句嘴,他说咱哥几个谁都没焕章潇洒——生活简简单单,还能吃能喝能赚钱,“活的就是一个心态。”
“当年净顾着玩了,要是能多读些书……”
“也不能这么说,各走一经吗,现在,不也不比谁次。”
焕章说不是听了三哥建议的短平快,年底能捞一头子吗。
放眼当下,他说倒退二十年真的是想都不敢想,“骑摩托内会儿还想呢,啥时自己也能开上夏利,这会儿(夏利)当然是不值钱了,可那前儿,除了普桑就数夏利牛逼了。”
他闷了口酒,哎呀一声后,说保国活着前儿还说呢,将来哥哥换车就把内125给他。
“这屄养的没少烦我,还说将来坐车去天海玩。”
他抖起烟盒,笑着打里面颠出根香烟,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后来开个小网吧,提回一辆宝来时还跟我说呢,哥啊,咱开车能去美国吗,这个屄操的。”
书香拨了几下四弦,又拨了下五弦,扬起手来给弦扭松了松。
浩天看着琴弦被三哥压下去,转身抡起巴掌给了焕章一下,他说大过年的干嘛,抽你屄尅的了。
焕章抹了把眼角,说十五都过了,还不许煽煽情。
浩天嘬了口烟,说摄影师经常这么忽悠新人,一把搂起焕章肩膀。
“哭鸡巴,今个儿会馆开业,忘了三哥回来前儿说的话了?”
他说谁他妈再哭谁儿子,却也在话落之后揉起眼来,“都他妈说我一身负能量,今儿个全都负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