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柒柒被困,正欲反身再战,那撞马人刚好跌落过来。
安鸿见是那金姓门官,心实恨其顽固,将他让在地上,剑指咽喉疾刺而下。
金姓门官多处骨碎,动弹不得,闭目大笑道:“金某不能为曲将军报仇,但终将他爱马留住!哈哈,哈哈!”
安鸿听他说话,将剑锋偏了三分,刺在他肩头,怒道:“我若真杀了曲将军,今日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凶手是谁,你自问小刀去!”
言罢,一脚将他踢飞在城门边,纵身向柒柒掠去。
人尚在空中,便听有人朗声道:“安鸿、小刀同属乱党,格杀勿论!得此二贼头者,赏银百两,官升三级!”
略顿了顿,又道:“休伤我女!”
安鸿见张浚带了大队人马同至,知此时若不突围,恐再无生理,遂将体内真气尽数贯在剑中,震腕喝声“开”,剑影重重、灿若雪莲,将围柒柒的军士笼罩在内。
剑势劈砍崩压,以一破数十,隐有独挡千军之慨。
除夏来带伤而退外,余众皆死。
外围之兵见安鸿威风凛凛、状若天神,皆不敢上前,回身一窝蜂向守城门的小刀拥去。
小刀神色平静,使弯刀将来者一一诛杀,如信步游街,颇为从容。
安鸿跃上铁象,拥柒柒入怀,抖缰驱马。
小刀见柒柒依人小鸟般靠在安鸿胸膛,,心中一紧,面上抽动,举刀、放下、再举、再放,终长叹一声,侧身蹙眉、紧闭双目,将铁象放出城门。
守城兵士及夏来所率之军大多已丧,只余十数伤手断脚之人倒在地上呻吟,张浚人马尚在数十步外。
小刀回身望去,见两人一马绝尘去远,心内忽涌起平静喜乐。
微微一笑,独面城内追兵。
一旁金姓门官呻吟了几声,哑声道:“曲将军曾救了金某人全家性命,若是不能为曲将军报仇,金某死不瞑目!”
小刀沉默数息,平静道:“张浚、夏来、康随,害了曲端。”
语罢,手中弯刀挥出,将冲在最前的军士一刀劈作两段。
金姓门官默而无语,深深看了在远方马背上督战的张浚一眼,忍痛滚向一旁。
小刀傲立、独守城门,但有来者,皆是一刀毙命。
众军重赏之下,又兼枢密督军,个个奋勇,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小刀受创百余,依旧寸步不让,杀人盈路,面前尸身垒叠,渐渐气力不济。
张浚身影已在尸山后消失不见,续攻来之人需越过众尸,方能视下而攻。
小刀神志已迷,只知依本能削挡格刺。
又杀数人后,忽觉头顶刀气森然,尽全力举刀相迎却仍被震退数步。
守地失,精气散,颓然坐倒。
夏来止住身边兵士,缓步来在小刀身前,悄声叹道:“刀兄,你何苦与左使作对?如今我虽敬佩你功夫,却不得不取了你性命!”
说到此处,见小刀垂头无语,身子亦纹丝不动,不由失色,收刀俯身出二指欲探鼻息。
指方至鼻尖,小刀忽动,一刀斩向夏来脖颈。
夏来大惊疾退,却仍被他砍伤了右肩,怒道:“来人,将他剁为肉糜!”
众军闻令,一拥而上,十数刀后,小刀断气,兵士犹出刀不止。
张浚此时已纵马上了尸山,见此景忙止了众军挥刀。
夏来回身,抱拳向张浚行礼,礼尚未全,一刀自后心刺入,穿胸而出,登时丧命。
金姓门官一击得手,自夏来手中夺过他佩刀,大喝一声,脱手掷向张浚。
张浚身边一将将刀打飞,喝令众军将金姓门官团团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