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陆大安、晏虎、郝挚几人去四处放火、烧毁营帐、阻断金人视线,又令老坑带人于砦中搜剿兵器粮秣。
待众人分头行动,方拉赵破至一边道:“金人数量与适才赵兄所讲营火之说大有不符!我度其数量,应在三百上下,且有伤者不少。依我本意,今夜劫营实为骚扰,只杀些金兵使砦中兵士莫畏战也就是了,不料此时竟可以数十人迫其弃营而去。交战时,你可见扑散了么?”
赵破摇头道:“未见。开战前我奉将军令,去营右埋伏,却发现巡哨者颇少、守把稀松,遂将队伍交给老坑,带了两名擅潜行的弟兄潜入。直摸进中军,发现营帐内竟空无一人。恰逢将军发号,这才趁便点起火头。”
折翎思索数息,忽有所悟道:“赵兄,自砦子通此处,可是只有来时那一条路么?”
赵破摇头道:“林地甚广,数径皆可通行。金营中尚有我孟门子弟,寻路却是不难。”
折翎吸了口冷气,沉声道:“不好!扑散怕是率兵趁夜取砦子去了!”
赵破道:“将军不必忧心。砦子绝险,墙上又有防备,万万不是三五百人可以攻下!”
折翎道:“扑散乃久用兵者,怎会不知此点?他一意要去,定是……”
赵破见折翎语焉迟滞,遂凝眉思量,不多时大悟道:“砦中有内应!”
折翎颔首,刚要说话,忽然目光一闪道:“怕不是内应,而是援军!”
赵破顺着折翎眼光望去,才发现两人说话间,砦丁已经在营中搜罗出恁多粮食,远超千人所携,在一角堆得小山也似。
折翎与赵破对视一眼,再不迟疑,下令尽速收兵回援。
砦丁依令将无法带走的所有物事付之一炬,霎时火光冲天。
军行已远,仍然可见天空染红半边。
赵破回望叹道:“幸得金人伐木为营,空出许多白地,不然这山火势头恐难扼制了!”
折翎亦回望道:“山火便如同我等来袭,乃是金人需担心之事!走吧!”
……
魏庆心中着急,于路低伏高窜、毫不停歇。
到了约来时一半多路程之处时,只觉真气难以为继,身上新伤及左眼凹陷中隐隐作痛。
无奈只得停步稍作歇息,待气力回复些许,再起身赶路。
行之未远,天边明月破云而出,一瞬,又重回云后。
就在此刹那间,前方树后似有利器反光,微晃即逝。
魏庆心生疑窦,蹑足绕了个大弯摸到树后,只见两名金兵正在树后警惕地向外张望。
魏庆抽出袖中锥,轻身一跃,臂分左右,瞅准二金兵脑后刺下。
金兵闻身后衣袂之声,欲回头已晚,被铁锥自脑后至嘴中刺个通透,一声未发,死在当场。
魏庆铁锥建功,双手一松,揽着二金兵尸体将其悄悄放倒。
加倍小心了前行,果在半里之外又发现两名哨探金兵。
魏庆依样施为,却不料其中一个金兵颇为聪明,闻声便矮身向外滚开,魏庆再出手已是不及。
那金兵逃开之后也不出声,只是在林木间绕着往诸葛砦方向奔跑。
魏庆在后坠着急赶,眼见追上。
那金兵绕过一棵大木,木后两口刀让过金兵,无声无息的向着魏庆兜头劈来。
魏庆闪身躲过,正要还手突刺,又有几名金兵闪出攻击。
这批金兵手头颇硬,一时间占尽优势。
魏庆奈何其不得,心中又记挂报信之事,于是虚晃一招,转头扎进身侧林中几名金兵随后追入,紧紧咬着魏庆不放。
林中亦不太平,隔三差五总有一两名金兵突出。
十几株木过,围堵金兵已有数十。
魏庆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焦躁,东杀西撞之间,已来到砦前木栅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