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折翎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喊。
欲睁眼看时,只觉得双眼似坠了铅块般沉重难开。
将一口气攒在喉口勉强嗯了一声后,耳力仿佛也灵光了许多,再试图活动手指头颈,却依旧不能挪动。
巧云见折翎虽有应声,但闭目不动,心知其药力尚未全退,在他耳边低低喊了声“廿三郎”,接着便落下泪来。
折翎听清声音所属,面上又觉有水滴落,心中疑惑。
身子难以动弹,便把心思转的飞快。
待记起自己无知觉前发生的一切及巧云的最后一句话语,心中暗叫不好。
欲提真气驱毒,却发现经脉中一丝异样也无,心内急如火焚,怎奈毫无办法。
巧云轻抚折翎面庞,将适才做的事细细梳捋了一遍,觉得毫无差错,遂起身将床头所挂金灯点亮,附身道:“廿三郎,金灯我已挂好。那夜江中绣船之上,我初经人事,未能尽意服侍。今日,就让我好好弥补。”
言罢,悉悉索索为折翎宽了衣物,又将自己脱个精光,俏生生立在床榻边上。
此时天已微明,雷收雨歇。
屋内烛火不红,金灯难灿。
巧云独立,面粉唇朱、胴体嫩肤、椒乳蛮腰、背腿无暇,犹若初破茧之蝶,美不胜收。
折翎裸身僵卧,目不能视、耳畔无声,却有一袭淡淡香气飘进鼻腔,氤氲不散。
俄顷,折翎觉下身自冰冷转为火热,似是有人以口相就。
未几,自那昂首处始,由点及面,僵直化作酥麻,指端竟可微动。
又数十息后,下身自热复冷,倏忽变作滚烫,阴阳交合、无隙无间。
折翎只觉周身力道一点点回复,丹田之中生出一缕阴柔之气,将本来的真气密密缠绕起来。
小腹之下,双腿之间,畅爽无比。
又过一刻,那缕阴柔之气渐渐融进了折翎丹田真气之中,牵引着在体内转了个周天,而后便在肺脉之中不断往来徘徊,一点点将伤损医复。
折翎虽知巧云所行于己有益,但既不知巧云何处习得此等功法,又不知此法是否会令其自伤,心中甚是难安。
暗暗将身上所聚微力凝在眉下掌端,瞠目起手,一把按在巧云跨间。
折翎只觉得手心发烫,定睛看巧云全身泛着淡淡红光,就连双目也是赤红。
折翎大惊,喉头一紧,挤道:“云儿……你……”
巧云见折翎醒转,嫣然一笑,面上眸中透着说不尽的平安喜乐;动作不停,如同骑在匹烈马上一般,空中长发飞散、胸前波涛翻涌,整个人散着道不出的媚惑妖娆。
折翎望着巧云双眼,自己眼神渐渐迷乱,陶醉其中难以自已,渐渐不知身处何地、今夕何夕。
或是良久,亦或转瞬,折翎体内真气若江河入海般重归丹田,肺脉伤情尽复。
正恍惚间,忽有一片温热扑面洒至。
折翎醒神,只觉得鼻中淡香骤减,取而代之的是血气腥膻。
大惊下抬眼去看,只见巧云七窍流血,正软软倒下。
折翎跃起将巧云搂在怀中,只觉五内俱焚,大喊道:“云儿!怎会如此?为何如此?”
巧云瘫软在折翎怀中,平静微笑道:“廿三郎,我服了剧毒,生机已尽。你莫出声,且听我讲。”
折翎眼红心碎,连呼“为何、为何”,不迭点头。
巧云艰难喘息几下,续道:“我以为能当面对你说明一切,但最终还是难成。
我已将所有事情书为一信,待我死后便会有人送至。孟门、诸葛砦、花溪峡外宋人、金人因何而至此地及我心中一切,俱在信中……廿三郎,但齐心守砦御敌,切莫为难我砦中门人!”
折翎趁巧云说话,将手按在她背上的至阳、命门两穴,欲以真气为她疗伤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