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荒羽在“情满楼”大酒店门口只停了一下,简单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昂首走了进去。
进门时,他甚至还对李中海及其新娘笑了笑。
在学校的时候,他便听过高飞等人说过有关酒店“白食客”的事情。
在大规模的宴席上,一般来说有很多人之间相互不认识,因此只要神态不露出破绽是很容易混进去白吃白喝的。
果然,他神态自若地走进婚宴大厅时,不但没有人上前来询问自己,相反的一路遇见的宾客还不时对他点头,发出友善的微笑。
刚一进门时,炎荒羽便在一瞥之间,将整座富丽堂皇的婚宴大厅里的情形尽数摄入心镜,然后找了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的偏角位置坐下。
令她愕然的是,想不到若兰姐姐居然先他一步已经到了,而且还正在与身边的一群男女有说有笑的。
着意倾听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些人都是若兰姐姐和那个叫李中海的同学。
再听得一会儿,便进一步了解到,门口那美丽的新娘名叫宋淇菁。
六点十八分的时候,伴随着古老而神圣的婚礼进行曲,李中海携着他的宋氏新娘缓缓步入了宴厅。
由于宾客都已经落座,因此隔着许多人,炎荒羽无法看清楚柳若兰的表情变化,但是灵敏的耳朵却听到她的呼吸明显激动起来,不禁心往下一沉。
凭感觉,他知道若兰姐姐对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仍有着感情。
目睹这远比山里人奢华了千百倍的婚宴隆重举行,面对满桌叫不上名来的美味佳肴,炎荒羽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如果说自己到山外来为了过这种生活,却要付出失去真情的代价的话,那宁可回到山里去。
至少在那里,自己的心永远是自由欢畅的,不会因为感情的游移而疑惑苦闷。
炎荒羽感到,自从自己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后,郁闷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即便是“混沌诀”也无法轻易沉淀心中不时泛起的杂质了。
炎荒羽所在的这一桌很快就因为美酒佳肴而熟识成了一片。
尤其是座中一个叫做“老张”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极是爽朗健谈,桌上的宾客在他的谈笑带动下,也都交谈得十分的热烈。
作为桌上年龄最小的成员,炎荒羽得到了老张很善意的照顾,没有让他多喝。
不过炎荒羽却不十分地领他的情。
在他看来,能够豪爽地喝酒,无疑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有的能力之一——这自然是由于他看惯了坳子里的叔泊长辈们痛快淋漓地喝酒的情景。
“闻音知机”似一根无形的细丝,将若兰姐姐和李中海的动静密切地监视着。
因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内容,炎荒羽的心思不免从进门前的紧张,变得有些松懈,开始分心在其他方面了。
虽然喝得不多,但是也要比他在山里偷偷摸摸喝大人酒时要自在。
起码一旦有人半真半假地迫他时,他会端起面前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要比山里的更醇、更软、更厚、更香,层次更多。
这就是炎荒羽丰富敏感的鼻腔嗅觉“天犬灵鼻”及口腔感觉“百感交集”在品味后得出的结论。
看着那玫瑰色艳丽娇娆的酒瓶,炎荒羽不禁心中暗赞:把这酒命名为“百媚千娇”,还真是名副其实呢!
毕竟经历酒场不多,再几杯下肚后,看着老张等人幺五喝六地煞是热闹,炎荒羽却已经有些头晕了。
想不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快就发作出来了,真要命,晚上还得跟踪若兰姐姐呀……
炎荒羽心中暗暗叫糟,急本能地提起一口真气,运起心诀来。
一股精纯无比的真元随着他意念的游走,立即汹涌而至,在顷刻间将渗入血中不同于本身体液的酒精给过滤逼迫了出来,自周身八万四千根毛孔迸出。
一股淡淡的酒气立即笼罩了炎荒羽的全身,他的头脑也登时为之一阵清爽,情不自禁地心中暗叫一声:嘻!
想不到九公的混沌诀居然还有这种功效。
有了这个发现,炎荒羽少年嬉戏的心性登时激发了出来,正好这时对面一位与老张年龄相彷的孙姓客人冲他端起了酒杯,在老张尚未来得及“保护”时,他已经举杯一饮而尽了。
一股混沌真气立即将涌入喉管的酒液包裹成一团,在他内视心镜的注视下,随着真气的蔓延扩散,透过层层血脉肌肉,最终自皮肤表面“呼”了出来。
“小伙子,你还年轻,这酒可不能喝太多,会伤身体的。”身边的老张关心地对炎荒羽道,一面不满地瞪了对面的孙姓客人。
炎荒羽笑着点点头,对他的好意表示感谢,道:“我知道了,张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