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烫伤吧?”
王聪儿只是闭了眼,却不回话。
傻儿也不知她有否伤着,忙不跌摸出一张绿巾去拭她前襟汤渍。指尖触到那对鼓起,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
“别,别碰。”王聪儿忽然有些慌张地开了口。
傻儿正拭着汤渍,忽见她前襟又多出两滩水渍,那湿处衣物几近透明,下方两点凸起的鲜红清晰可见,不觉看得呆了。
纵他年纪尚幼,未明男女之事,终是忍不住咽了把唾沫。
却是王聪儿被夺了肚兜,只这外罩一袭白衣,被傻儿一碰,前襟擦着乳头,惊了奶。
傻儿听她道别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愣愣钉在原地,便似中邪一般。
“罢了,休理这个。”王聪儿见他不曾动手动脚,却是呆呆傻傻老实本分,倒多了几分好感,叹口气道:“饭菜与我,我吃便是。”
傻儿喜出望外,压下对她前胸的好奇,捧上饭菜来:“这便是了,家兄曾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唉,偏是他死得早。”
王聪儿一怔,也不言语。
她能领导大规模的反清义军,自然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
刑场遇险,亡夫丧父,教众牺牲,战友背叛,哪件不是煎熬心智、惨极痛极?
方才受辱时虽有轻身之念,但静心细思,亦未至山穷水尽。
来日若得报今仇,纵有千般苦万般痛也忍了。
这才受了傻儿饭食。见他手中还攥着那抹绿巾,似有些眼熟,一时却忆不起何处见过。
傻儿伺候她用过膳食,又道:“尚未知大姐芳名?”
王聪儿心中诧异,料想他既为守兵岂会不知囚犯姓名,若非作态便是德楞泰从中做了手脚。思前想后,仍是报了名姓,探他口风。
傻儿摸了后脑傻乎乎笑道:“聪儿姐,你这名儿可比我傻儿的俊。”
忽然哎呦一声,瞪大了眼。王聪儿不知他有何名堂,只不动声色察看。
傻儿一拍大腿嚷道:“说起来有位与你同名的大人物,可了不得,是鼎鼎大名的白莲教女英雄,白衣侠女王聪儿……可惜听军里说她已坠崖身故。”
王聪儿疑虑更甚,自己明明活着,怎会已故,也不知德楞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听傻儿啧啧叹息,又奇这小清兵怎敢赞自己,便道:“这白莲教的王聪儿你又知得多少,如此赞她?“
“我听兄嫂说这王聪儿是无生圣母下凡,救济穷人,三头六臂,力可开山……”
王聪儿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忙止住道:“休要胡说!”
“我怎会胡说?”
两人还待争辩,门外传来呼唤。
“傻儿,怎去得这般久,她不肯吃么?我还得回去交差呢!”正是厨房伙计等得不耐烦的声音。
“已是好了,这便来!”傻儿忙拾掇了空碗,端起木盘便要离去。
王聪儿忽然有些不安,唤住他道:“我的名字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为啥?”傻儿回首疑道。
“总之你不嫌命长便听我这句。”王聪儿也不解释。
傻儿愣了愣,点头道:“聪儿姐你这么漂亮,我听你的。”
王聪儿挑挑柳眉,瞪了他背影一眼。
门外伙计接过碗具,一路小跑去了。
几名亲兵正聚作一团讨论女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