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些人有参与钱家村血案的?自己站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只杀那些犯案的人就好!”
当我说完,贺家子侄之中起了一些骚动:接着,有几个人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走”出……或者该说他们是被其他人“推”出来的?
因为这几个人满脸害怕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有胆犯下钱家村血案的凶手: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的。
如果那些推他们出来的贺家子侄能够冷血到屠杀一整村的无辜村民,又何尝不能无情到牺牲他们那些比较“软弱”的亲人呢?
冷笑了两声。“馨儿,你来。”
“是的,师父。”
馨儿来到我面前,我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倒转剑柄,将长剑交在馨儿手中。
“站出来的这几个人‘据说’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
我故意加强语气。
“来,你亲手报仇的时候到了,去杀了他们吧!”
从我手上接过长剑,馨儿瞪视着那几个“站出来”的贺家子侄,眼中愤怒有如要喷出火焰来一般:接着,馨儿尖叫一声,挥起长剑,朝着最靠近的贺家子侄劈了过去。
虽然馨儿已经开始跟着我学武,但是她毕竟是刚起步修炼而已,再加上又还没有和我一起练“双修法”,内功成就有限,挥剑的速度和力道不比一般的年轻女孩快到哪里去,成为她砍劈目标的那个贺家子侄很轻易地就避开了她的攻击。
一剑落空,馨儿怒视着从她剑下逃开的贺家子侄,一转身,挥剑又朝着另外一个人身上斩了下去:而那个贺家子侄同样也不敢还手,只是抱头闪躲。
就这样,馨儿“羊入虎群”一般,追逐着那几个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贺家子侄,怎么挥剑砍劈就是砍不中人。
“够了!馨儿!”
当馨儿开始有些喘吁吁的时候,我出声喝止了她。“你先回来!”
“是,师父。”
馨儿忿恨地瞪了那几个贺家子侄一眼,回到我身边来。
“大师,您觉得如何?”
我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不知道何时开始念起佛来的德惠老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识人不明,被歹人的只字片语所蒙骗,还有什么可说的?”
德惠老和尚又再口宣佛号,只是这次我在他的声音之中听到了无限的沉痛与伤心。
“此事但凭萧施主发落就是。”
看来德惠老和尚也已经发现,那些所谓“犯下钱家村血案”的贺家子侄,其实是被其他人给推出来当替死鬼的:馨儿不会武艺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而那些武功比馨儿高的贺家子侄却没有还手:如果这些人是因为“不敢”还手,那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胆量去杀死一整村的人?
如果这些人是因为“不愿”还手,那他们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去屠戮一整村的无辜居民?
再说,如果钱家村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据点,那么屠灭钱家村当然就是他们所谓的“行侠仗义”,那些参与的贺家子侄大可抬头挺胸地站出来,又何必要找替死鬼?
显然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心虚,所以才要找人出来替死。
人品低贱到如此程度,而且还赤裸裸地暴露在德惠老和尚的眼前,难怪发现事实的德惠老和尚会心痛到念起佛来。
“那么小子就僭越了:喂,你们几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对,就是你们,不要看别人!”
我向着那几个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贺家子侄说着。
“你们几个都到德惠大师那边去!”
那几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贺家子侄急忙跑向德惠老和尚身边。
接下来就是那群还站在原地、假装自己是好人、其实骨子里邪恶透顶的贺家子侄:我这次以动手代替说话,以“无影迷踪步”靠到那些贺家子侄身后,在他们能够反击之前就一一点了他们的穴道,并且在每个人的膝弯里踢了一脚,让那些人个个都只能跪在当地无法动弹。
“馨儿,你来。”
我又把馨儿叫来身边。
“这群猪狗不如的家伙才是杀了你父亲和钱家村所有乡亲父老的真正凶手,你来报仇吧!”
接过我手中的长剑,馨儿以仇恨的眼神瞪着那些在地下一字跪开的贺家子侄们,缓缓地走到跪在最右侧的人身旁:然后,在一声充满了怨毒与愤怒的凄厉尖叫声中,馨儿用力举剑刺出,长剑从跪在最右侧那名贺家子侄的颈侧穿入,切断了那名贺家子侄的脖子:当馨儿奋力抽回长剑时,从伤口中激喷而出的大量鲜血溅在馨儿所穿的白衣上,那名贺家子侄则是头颅以怪异的角度垂在身前、仆倒在地上死去。
馨儿的长剑接二连三地将那些贺家子侄的脖颈给截断,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任何人敢出来阻止馨儿——并不是他们也认清了贺家子侄的恶行,而是因为在场所有人之中最有威望的是少林寺的德惠大师,而德惠大师却只是在一边默默念佛而已,一点也没有要阻止馨儿的意思:既然德惠大师都对这件事情采取袖手旁观的默许态度,其他的人也不愿意冒着惹恼我这个太阴神教教主的风险、出面来阻止馨儿,每个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的旁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