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呢?
现在的社会以巨画为单位,形成了原始的村落,缺少一个有力的政府,大家都是难民,谁也不比谁高贵,又哪里会去理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政权呢?
曾经的那一套把戏现在玩不转了,也就不会出现像前世那种,十几岁的小女孩在联合国怒斥其他国家污染环境,空喊口号保护环境,引起上千万名学生罢课,却不做实事这样荒唐的事情。
这样一来,这些只会动嘴皮子夸夸其谈,而不做实事的人就悲剧了,他所许下的种种诺言都无法兑现,那么自然就渐渐地无人搭理,连带着他们也如同他们激昂的文本一样被扫进了角落,幸运的是他们倒不会像前者那样会激起民愤,只是回到家里窝囊地老实干活,一切回到了起点罢了。
当然最开始还免不了会被人嘲笑,但久了之后,嘲笑他们的人都不会有了,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他们了。
依靠囤积居奇吸血的商人,人们因为活不下去,才会向商人们签订这样那样不公平的条约,明知是饮鸩止渴,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奇迹芦荟这一完全违反常理的植物的出现,让这些商人陷入了危机中,奇迹芦荟能作为水源,能作为食物,甚至能作为药物和日用品,这几乎囊括了人们生活的基本需求,虽然味道肯定不如精美烹制过的食品,但在这样的末世之下,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于是有商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东西卖不出去了,买的人也敢于和他们讨价还价了,甚至还有人退货乃至赖账,这可都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就让商人们非常不满,这可怎么行,这些注定被压榨的人怎么敢跟他们讨价还价?
于是他们想过各种各样的方法阻止,例如把所有的奇迹芦荟都收为己有,散播谣言说这些芦荟是邪物,甚至挑拨人把芦荟全部毁掉。
当然,后面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如何,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了,他们被愤怒的人们丢出纳斯卡巨画外面,装满物资的仓库大门被强行打开,分给了前来掠夺的人们。
幸存的商人们看到前者的凄惨下场,不敢再在芦荟上面做文章,为了保证还有人能供自己驱使,他们只能将自己的商品降低价格甚至“亏本”甩卖,让它们不至于腐烂在仓库的角落。
但商人毕竟不是生产者,随着时间的流逝,商品逐渐减少,而他们又无法像以前一样有充足的货源,在十年后,最后一点从原来世界带来的商品被消耗殆尽,商人这个阶级,也在这一刻化为了历史。
而利用宗教敛财的,则是分批次地消亡。
首先消亡的是原世界的宗教人员,在毁天灭地的灾难下,宗教里的种种说法渐渐地无人相信,他们不相信神会引导他们死后去往美好的世界,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更不会去相信神会拯救他们,在残酷的现实下,教义显得那么苍白,随着新兴宗教的出现,旧宗教变得愈发势微,最后渐渐地沈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和前者想比,新兴宗教的崛起本身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首先纳斯卡巨画能让避难者免于被火焰焚烧这一点成为了他们宣传教义的最好证明,而且在历史上,纳斯卡巨画有着大量的谜团没有解开,这给纳斯卡巨画增添了更神秘的光环。
因此,信仰者们在感激或者是其他的心态下,曾经有一段时间,人们将创造出纳斯卡巨画的人或者是其他东西捧上神坛,将其当做救世主乃至神灵崇拜,这个时候也是创教者们最风光的时候。
他们痛斥旧宗教为邪教,挑动人们去攻击教堂;他们给纳斯卡巨画的神编撰了无数的神话,为他们创造的象征进一步神化,凌驾于其他所有神灵之上;他们除了从教徒身上收取财物,甚至还仿照以前的宗教推出赎罪券,只要购买了,那就能免去购买者的罪过,最荒谬的是很多原本为人善良的教徒也买了,只为了一份心理安慰。
不过好景不长,在那之后,纳斯卡巨画内的火焰突然间有了巨画外的烛台一样的效果,这不仅导致了原有的生产体系的崩塌,也给新兴宗教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
因为创教者给纳斯卡巨画的神赋予了太多的光环,而火焰的失控恰好将他们编织的谎言撕地七零八落,教徒们这个时候醒悟过来,如果纳斯卡巨画的神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火焰还会在画中失控?
他们感觉受到了强烈的欺骗,愤怒的他们冲进了火焰失控前创建起的豪华教堂,将教堂拆成废墟,将创教者丢出巨画外,将教义和“圣物”撕成碎片。
创教者在盛极一时后走向了应得的下场,教徒们却感觉到了无尽的空虚,火焰失控时,自我了断的可不仅仅是对生活绝望的人,也有一部分是这些曾经虔诚的教徒。
但是,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原有的社会体系,人文关系等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些东西是终究不会变的,那就是阶级。
原有的阶级被毁灭了,但新的阶级也逐渐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