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见状于心不忍,忙道:“九妹,别逞强了,受不了就快上来吧。”
查九妹生性争强好胜,既不甘在众姐面前示弱,又舍不得半途而废,只见她勉强一笑道:“别担心,大姐,我自有分寸。”
说着一咬牙,她开始发动攻击了。
只见她双手撑扶在自己两腿上,扭腰摆臀地配合着上身的前仰后合,如同骑在未驯的野马背上,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一场近身的肉搏战,在冲锋号角下拉开。
只见钟家信以千门秘诀,运起金枪不到功,始终保持着雄纠纠气昂昂的雄姿应战。
查九妹则陷入苦战了,她虽使出浑身解数,累得娇喘嘘嘘,就是占不到一点上风,反而自己逐渐感到把持不住了。
忽见她脸泛红晕,神情紧张,呼吸急促地连声轻哼着:“噢啊唉,我快不行了。”
随着她一阵快马加鞭,起落的动作越来越快。
猛然,只听她发出一声惊呼,“啊”的一声中上身向前一扑,伏在钟家信的身上不动了。
大姐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拖起查九妹,发现她已呈半昏迷状态,脸上却流露出满足的笑意,口中喃喃似梦呓般的说道:“好痛快,好爽,爽死我了。”
大姐见她只是兴奋过度,并无大碍,这才如释重负,转脸一看,钟家信竟然金鸡独立,直挺挺地在向她示威哩,她几乎不敢相信,不禁惊怒交加,怒道:“二娘,你上吧。”
这时,钟家信却一式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和兵刃,一闪身就到了石碑跟前,取了解药道:“在下已经遵药将她摆平,后会有期。”
他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几个起落就消失了,留下众裸女是惊奇,是婉惜,还是赞叹。
钟家信取得解药回到史胖子店里,先替方玫解毒,然后来到膳堂。
史胖子满脸祈求之色,一身肥肉不停的哆嗦,他嘴巴一再吸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欧阳天平静的一笑道:“鹿长老,看情形史胖子是被逼迫的,咱们不用追问他,在下看么这两位大司务只怕才是真正的主儿。”
那两个厨司俱不由满脸惶急,连叫冤枉,那面色白中泛青的汉子迈前一步,哀求的叫:“掌柜的,我毛痣儿跟着你一年多,自己想想除了好喝两杯之外没有对不住掌柜的地方,掌柜的,你得为我们证明一下,我们决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史胖子用抹布拭去流在两颊的汗水,手在不停的抖,他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嗫嚅着道:“不错,鹿爷,他,他们两个。”
阴风神魔欧阳天微笑着一摆手道:“好朋友,真人面前莫说假话,你们这一套只能唬唬刚出道的雏儿,在我们眼里只是变戏法,里外都是假的。”
那自称毛痣儿的厨司脸色更见青了,他哭稀稀的道:“这位爷,你老倒是说说看,小的伺候得好好的,爷们忽然拔刀出鞘的四面跳开摆出阵势,又好像小的等人做下什么歪事。爷,就是杀人也得给个理啊,小的们到底犯了什么过啦。”
鹿朴狠狠的瞪着他,怒声道:“好刁滑的小子。”
阴风神魔欧阳天闲闲的一笑道:“没有什么过,只是这酒这菜,做得有些儿味道不佳,二位是掌厨的,请先尝尝看,如果在下说得对,二位还是另给换一道来。”
此言一出,那两个大司务禁不住齐齐神色一变,他们强行镇定,那毛痣儿咽了口唾液,艰涩的道:“爷,这是爷们的酒菜,小的怎好先尝。”
鹿朴重重一哼道:“叫你先吃就先吃,大爷付双倍银子便是。”
两人表情十分难看,他们犹豫着互相对瞥了一眼,那个长着一对斗鸡眼的大司务似乎一咬牙动了一动,毛痣儿暗暗摇摇头,四周大弯刀闪晃晃的宛如刀林一样眨着冷眼,光杆钢梭已有一部分被丐帮弟子从自己胸前拔了出来掂在手中,那毛痣儿十分清楚目前的形势,只要稍有妄动,便是不成肉泥也要变为镖靶。
毛痣儿神色一硬,变得十分平静的道:“好吧,既是爷们如此吩咐,小的就吃了便是。”
他转头朝那另一个大司务看了看,像是在告别,又似在是叹息。
然后,他大步行向钟家信等人桌前,伸手自碗中撕下一只鸡腿,端过鹿朴面前的酒杯,暗一迟疑慢慢将鸡腿凑向嘴边。
全屋子的人没有吭声,数十双目光定定的注视在毛痣儿的脸孔上,气氛宛如僵冻了,隐隐的,弥散着死亡。
那毛痣儿苦笑了一下,轻轻张开嘴巴。
欧阳天的神色冷沉,眸子里的光彩在微微闪动,尖厉的凝视着对方,那在双目中掠闪的光彩,就仿佛两股隐隐灿流的电火,狠毒的不带一丝情感。
那毛痣儿以鸡腿就唇,但是,却在那油腻腻的鸡腿刚刚接近嘴唇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猛然一探,手中的酒一下子全泼向鹿朴的面孔,右手的鸡腿也猝而摔向钟家信身上,他手上的东西甫一丢出,身形一旋,右掌已抓着一柄精亮闪耀的锋利匕首。
钟家信微一侧身,已躲过了那只油腻的鸡腿,他瘦削的身躯美妙的一斜,几乎没有看见他有任何动作,那毛痣儿已狂吼一声,打了转子翻了出去,每一次翻滚,都有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钟家信闪电般跟着掠进,在毛痣儿的翻滚之势尚未停止的时候,他的左掌蓦然竖劈,一大蓬热糊糊的鲜血四溅沾洒,毛痣儿的一颗脑袋已直射向屋顶,又“砰”的一声反弹了回来。
那位生着一双斗鸡眼的仁兄刚刚抡前一步,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雪亮的匕首。
只这一刹,七根青竹棒已霍然交叉斩下,十多只无尾钢梭也鬼啸似的带着尖锐的利啸射来,这人只觉眼睛一花一眩,匕首出手之下身子也吃钟家信一腿扫了出去,利刃与钢梭的撞击声串响成了一片。
钟家信一腾升空,再俯而下,一把将那位神魂出窍的朋友扯着领子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