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不了吗?乌列尔知道这东西不会全无问题,但听他说出来,悬着的心彻底坠落。
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已经受到的伤害,而是现在,他再没有方法向爱洛斯证明自己可以恢复。
不,他还不是完全没用。
即便如此,只要这一战来得够快。乌列尔还是能通过更多这种药,在彻底失明前发挥他的作用。
“无妨,殿下。只要保证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仍能助你摘得王冠。”乌列尔少有地艰难地推销着自己,盼着爱洛斯能松动,“带上我好吗?”
只要现在不离开他就好了。乌列尔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可以速战速决,等不需要乌列尔时,爱洛斯也已经安全成为国王。
到那时,自己去哪里都没关系了。乌列尔天真地想。
“不,乌列尔。”一片黑暗中,爱洛斯轻声叹息:“我的计划是,不去白蔷薇城了。不需要跟任何人交战。”
不去白蔷薇城,不与任何人交战。
“您要逃去其他地方?”
“是。”
远走高飞。
爱洛斯困在王宫中时,乌列尔曾经无比期盼这种可能。
只是爱洛斯的愿意来的太迟了,不光是爱洛斯如今情形危急并不合适,乌列尔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可以天涯海角保护爱洛斯的人。
相反,因为一无是处,他随时都可能会被从马车里丢出去。
而后爱洛斯会在四伏的危机中,独自去到乌列尔一生可能都找不见的地方。乌列尔连待在王城远远听他声音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爱洛斯什么都不要,更糟的是他什么都给不了。
一切都是因为今日他的药失效了。
要是能多走一点就好了,总比马上分开要好些。
既然已经不可能走到最后,那能多一天也好,乌列尔又找到了自己的妥协方案。
“我仍可以保护您,我是说……不要现在,我们等药用完再分开好吗?”乌列尔的声音几近哀求,他只要喝下剩下半瓶药。还可以如常行动,和爱洛斯共处许多天,虽然不确定这次药效会不会更短。
爱洛斯似乎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而且你不能再用它了,最好忘掉这东西。”
最后的请求也被拒绝。
“抱歉,殿下,我忘不了。”
乌列尔挫败地开口,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在回答什么。
“是吗?”
爱洛斯随口问了他一句。推开窗格,打算将那瓶药剂倒掉。
“别……”
冷静早在刚才的对话中消磨得一干二净,乌列尔嗓音激动,下一刻,他就起身伸手按住了爱洛斯的手腕。
捆缚乌列尔的绳子早不知何时被松开了,这对乌列尔来说小菜一碟。
马车晃动中他肩膀意外撞到爱洛斯,爱洛斯被正面压制住,脊背贴着马车厢壁,觉察到一丝危险。
乌列尔一心放在药上,当他终于碰到那只瓶子时,瓶子已经倒空了,乌列尔的表情变得绝望。
他已经彻底无计可施。
可他不想与爱洛斯分开。
乌列尔头低低垂下去,长发盖在爱洛斯肩头。
“殿下,别抛下我,别独自离开……”他声音很低,冰凉的唇却因为距离过近,开阖间偶尔擦碰到爱洛斯的耳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药水流了满手,乌列尔死死抓着爱洛斯的手腕。
爱洛斯感觉似乎正在被人威胁,但却是威胁他的人怕得浑身发抖。
“那你得听我的话。”
爱洛斯不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