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乌列尔把印章放回因斯伯爵手中,“我并不是维瓦尔家族的人,我讨厌你们的家族,肮脏、贪婪、不择手段。我并不会加入,永不。”
乌列尔说出这句话,一阵轻松。
“我也觉得。”爱洛斯笑了。
他从因斯伯爵手里接过那枚剔透的宝石印章,捏在指端。
因斯伯爵不得不小心地捧手虚虚接在底下,生怕他弄掉在地上碎了。
他刚才有那么一秒钟,以为爱洛斯会还给他当做一切并未发生。
但马上明白,爱洛斯王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爱洛斯笑着,“哎呀,那我来用喽。”
他指指大厅里那面挂毯,“首先,我不喜欢符萨科一家人,他们今夜在我这里犯了重罪,我想要把他们逐出维瓦尔家族。”
“如您所愿。”因斯伯爵在一旁应和。
黛黛立刻走上前,拿起长桌上的烛台靠近那挂毯,她精确地找到那一团名字,引火焰点着那片织物。
“你做什么……不行,不可以……”
符萨科夫人连忙过去抓黛黛,她的儿女们也冲来,但没有人是黛黛的对手。
他们来不及阻止,只能狼狈地去扑灭那挂毯上的火,他们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决不能再失去这个姓氏与这位置。
“这不是真的!您快阻止呀,因斯大人,您不关照我们了吗!”符萨科则摇着因斯伯爵。
因斯伯爵从符萨科怀里抽回自己的袖子,冷冷地看着他,“你恐怕不知道自己惹了谁,你现在已经不是维瓦尔家族的人了。”
爱洛斯还没结束:“好了,我记得这里也是维瓦尔家族的财产吧。”
“是的,是我叔叔早年借给他们的。”因斯伯爵回答。
“现在我要收回了,让他们离开。”
“各位,这太荒唐了!我是才是这里的主人!”符萨科在重重刺激下,再维持不了冷静和恭敬,“雪缪殿下,雪缪殿下还没到吗?他会来帮我主持公道的,他才是公正的、恪守原则的,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你在等他呀?”爱洛斯朝他一笑。
他笑起来准没好事。符萨科被他看一眼,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会议在半个小时前结束,按理说会有人来。但大家一个都没来,你不奇怪吗?”爱洛斯慢慢地说着,让原本看热闹的客人也好奇心起。
“什……为什么?”符萨科呆呆地只能询问。
“因为他们正在紧急法庭上,审判王子的新侍卫。”爱洛斯解答。
“新侍卫?”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我大哥没空。他今夜用草药迷惑、诱拐加夫里奇家的那位小小姐不成,被捉住了。他这次估计会将他的新副手,他当做骑士备选的那位侍卫搭上吧。不然谁还能替他顶罪,你吗?”
爱洛斯开口,让他如坠冰窟。
众宾客哗然,爱洛斯则接过黛黛拿来的酒杯,“我们刚好因为来这个宴会,没有去他们那里浪费时间看一场失败的表演。举杯,敬怎么看都是我们赚了。”
符萨科仍然挣扎的,但再无计可施,一家人叫喊着被拖了出去,临走时符萨科夫人手里还死死抱着被烧出窟窿的挂毯。
“多明尼卡,我让你做的工作你怎么没做?”道路让开,爱洛斯瞧见冒出来的秘书小姐,顺便兴师问罪。
从人群中钻出的妩媚淑女带着哭腔:“我哪儿知道他们那么坏啊?我去善后,我去,绝不让他们再有好事发生。”
至于博格大人,表面上确实是被请出去,实则和同样喝过默林药水的符萨科拖去关进同一间房间。
关一夜,爱洛斯言简意赅:符萨科那么喜欢这交易,让他自己去做好了。
爱洛斯竟这样将宴会继续开了下去。
“听到了吗?”爱洛斯指旋律重新悠扬,宴会重归风平浪静,对乌列尔说,“任何人的幸与不幸对这些人来说都只是一场好戏,乌列尔,你没必要想着旁人如何看。”
“是,我不在意。”
“那你喜欢这个地方吗?”爱洛斯好奇。
“讨厌。”乌列尔诚实地说,“只是之前一直想要住进来。”
“那我们就住一夜好了。”爱洛斯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