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接着丢掉空瓶,打开另一瓶同样的玫粉色药水,等待指示般地望向爱洛斯。
爱洛斯指了指符萨科,“就他吧。”
剩下的那一半药,就被灌进了符萨科的肚子里。
黛黛做完这一切,对众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退到爱洛斯身边。
“这是什么……身为王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殿下,我来管教我的孩子们究竟有什么不对?”符萨科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动爱洛斯。他擦擦嘴,选择面向宾客,赚取一些同情。
“你真的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我怎么没在家谱上看见他。”爱洛斯低头看着被仆人扶起的符萨科,奇怪地问。
符萨科摸着脖颈,发现真的没有异常的感觉,放心下来,他就知道即便是爱洛斯殿下也不敢太出格,但果真如传闻那般喜欢吓唬人。
“殿下,您难得赏光来我们的宴会,我们确是照顾不周。但乌列尔的事,我自觉管教不该是明面上的表演,我是真心为他好的。至于更多,您也知道。维瓦尔家族历史悠久,门风淳朴,绝不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子放弃荣誉,我已做到最好。”
至于私生子这件事,当然都是乌列尔的错。
符萨科几乎声泪俱下,让第一次见识的爱洛斯感到惊讶。
“是的,您惩罚了我们。但是他污蔑我们的家族要如何算呢?是不是也该给维瓦尔家族一些公道?”塔莉娅拎着裙摆上前,她再次搬出家族,表情夸张好像她也真的受了害。能在王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她可不想放弃,或许剑走偏锋更能获得王子青睐呢。
这一家人都情绪激烈,场面变得有趣起来,四周无人发话。
爱洛斯伸手摸来一旁一位绅士的怀表,打开看过时间。
接着他转头问乌列尔,“你来这里做什么?”
乌列尔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来这里是为了好奇看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想如何害他吧。
爱洛斯没有往下问,在等他。乌列尔看不见爱洛斯的表情,担心他失了耐心,匆忙回答道:“我也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邀请函送到我这。”
“现在你知道了?”爱洛斯重新用干燥的手帕去沾了沾他的头发。
“知道了。”
不如不知道。他现在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他很想离开,离他们远一些,这群人他再也不想看见,不想感受他们的恶意。他想逃,像从前一样。
他往前一步,在爱洛斯和这群人之间挡了挡。爱洛斯在他身边,一切又都好像可以忍受,那些人都再不重要了。
爱洛斯真的只是在闲聊,也没把闲聊留给其他人,只是和乌列尔说了些没头没尾的话。
他像是在等待什么,不出十分钟,一个圆润的身影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
“来了。你要家族公道,我现在就给你。”爱洛斯终于再次理睬他们。
符萨科连忙对因斯伯爵见礼,因斯伯爵是维瓦尔家族目前的掌权人,他已经在这位置上坐了多年。这家族早称不上什么大家族,每次符萨科洋洋得意反复搬出他与家族,总让因斯伯爵好笑。
但这次,他笑不出来了。
他就知道早晚会因为符萨科这种人出事,因斯伯爵一门心思跑到爱洛斯王子与乌列尔面前,他深深地低下头去行礼。
“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维瓦尔家族的家主?”爱洛斯问因斯伯爵。
“是,是的。”
“怎么转让?”爱洛斯在他面前指指乌列尔,语出惊人。
符萨科一家都舒心地笑起来,符萨科甚至开始纠正爱洛斯,这事是不可能的。
但因斯伯爵只是像爱洛斯提出其他问题一样,略一思索,就开始作答。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挂着金链的印章,双手递到他面前,“我从今天起,将维瓦尔家族的权力、一切荣誉与成就、未来交予乌列尔阁下。字句有效,诸位皆是见证人。
“乌列尔大人,您今天开始就是维瓦尔家族的主人了。”
大厅里已经被惊愕的情绪塞满了,这种惊愕还在不断传递、繁殖着。
“这不是真的,您在开玩笑吧?”符萨科夫人率先不知所措起来。
“这绝不是玩笑。”因斯伯爵将印章递给乌列尔,他命都在爱洛斯殿下手里,早已经预见了要交出一切,如今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只是没想到爱洛斯殿下还真将符萨科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就算默默地交接也足够让他们抓耳挠腮了,但爱洛斯王子偏要任性地高调处理,因斯伯爵也只能配合。
“从今天起,您就是维瓦尔家族的新主人。”因斯伯爵重复道:“恭喜乌列尔大人!”
四周迟钝地有恭喜声,又缓缓掀起一片祝贺的掌声,只有符萨科一家僵在原地,简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