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着想是假,帮扶母家,延续博尔济吉特氏和爱新觉罗氏的姻亲才是真!
是了,哪怕她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又怎样?皇上非太后亲生,她与太后之间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不过养在身边,为了逗趣罢了。
又怎比得上她的至亲母家?
是她太傻,竟向这事背后的推手来求情。
温宪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如鲠在喉,好容易才张开口:“多谢皇祖母为我周全,皇祖母费心了。”
“小九明白了,小九,嫁就是。”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赞道:“不愧是哀家疼爱的小九,真是贴身懂事。你嫁过去后,与蒙古世子之间要好好相处,早日给哀家生个健壮的外孙!”
温宪浑身冰冷,宛如身在地窖,麻木的听太后说完这些话,僵硬的向宫外走出去。
生为公主,到底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第59章动怒
十三皇子府
一贯优雅得体的侧福晋秀缃,正拧着一男子的耳朵,气得发抖。
“你好大的胆子!两千多里地说来就来了,连个随从小厮都不带着,万一有个好歹,我我还怎么和去了的额娘交代!”
秀缃看着眼前的弟弟,不免一阵后怕,又是生气又是担心,险些掉下眼泪来。
济尔哈朗揣着从温宪哪里“碰瓷”得来的5两银子,找了个酒楼好吃好喝了一顿,又去客栈开了间上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大摇大摆的逛到十三皇子府来看望几年没见的亲姐姐了。
济尔哈朗原本还笑嘻嘻的站在原地听训,见秀缃眼圈发红,忙收起了这幅不正经的样子,老老实实的扶着秀缃坐下,赔罪道:“是我鲁莽了,长姐不要生气,切不可气坏了身子。”
秀缃仔细打量着哈朗,忍不住气极反笑,这小子除了晒黑了一些,半点没见消瘦,反而吃胖了一圈,整个人容光焕发,哪像是考虑奔波的样子。
秀缃坐在藤椅上抿了一口茶,看了眼哈朗,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哈朗神色未变,嬉笑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弟弟想您老人家了。”
秀缃头都没抬,显然是不理会他这番说辞。
她出嫁早,继母伊尔根觉罗氏是个毒心肠的,阿玛一心装着边关战事,十天半月才回一趟府中。
哈朗一人在府中,这些年,虽是从不曾向她诉过半分苦。但日子必是寸步难行。
她虽痛心弟弟不精于学业,但心里却明白,装疯卖傻、不务正业不过是他自保的一种手段罢了。
一个失去额娘的嫡长子焉能让伊尔根觉罗氏如此忌惮,若是再文武双全、天资出众,怕是她都夜不能寐!
哈朗见长姐不信,便道出了实情:“前些日子,惹了阿玛生气,他把我关在书房里,命我做出篇文章来。
每日只有小厮前来送饭,那天我见那送饭的小厮面有隐情,支支吾吾,心知许是饭菜有东西。
在这府里的,想借机除掉我的,不过是那一人罢了。
我便假装将那饭菜吃下,装出一副中毒的样子,恶心呕吐,将她哄骗了过去。
她疑心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吃了有毒的饭菜怎会只是腹泻头晕,阿玛不日便要离府,府里上下都掌握在她手中,我只能连夜逃命。
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放过我,排了人追杀我,我设法将贼人甩掉,将身上的银钱赠与猎户和农户,央他们让我躲几日,如此奔波,才终能今日现在长姐面前。”
他语气轻松,嘴角噙着笑,眼中却一片冰冷。
秀缃听的心惊胆战,当听到她竟在饭菜中下毒,怒的站起来,将手中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气得浑身哆嗦:“这个毒妇!”
秀缃咬牙恨到:“她虽是续弦,可一进门阿玛便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你我二人起初更是对她毕恭毕敬,没想到竟将她的心越养越大!”
“边疆你别回去了,我会给阿玛写信,让他替你向皇上求一官职,你日后便留在京中吧。”
“你我二人尚且不是那毒妇的对手,哈朗,耐心等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哈朗笑着说:“皇上必然会同意的。”
“送上门的驻藏大臣的质子,他怎会不放过呢。”
哈朗认真的看着秀缃,严肃道:“长姐我必须回去,我不能留在京中,让阿玛被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