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开范建不展的眉头,红花柔柔道,“我过的很好,不必担心。”
两年前,他们于大街上相遇,交谈甚欢,几番往来,渐生情愫。
世家大族里不乏龙阳为好者,起初范家对这档子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范建准备下聘礼求娶红花,范家便开始棒打鸳鸯,玩闹便罢,影响传宗接代之事万不可能允许。
不愿心上人为难,又苦于受范家逼迫,红花主动提出入临春院,打消范家疑心。
家中长辈严令不得踏入临春院,范建便派亲信假装嫖客来照顾红花生意。
红花只肯接待特定的客官,其他人来便以身子不适婉拒。
接客少,可平日吃穿用度不缺钱花,引得老鸠怀疑,红花瞒着她私下收了客官钱财。
老鸠跑去问客官无果,还碰一鼻子灰,猜测红花背后有靠山,不敢再为难他,只旁敲侧击打听此事。
范建掏出一个小布兜,“我此去北上,不知多久可归家,劳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红花掂量下,至少六块银锭子。
那件事之后,范家就断了给范二公子的月银。
这些钱约莫是范建近一年随商贾做生意,辛辛苦苦存下的。
红花眼眶发酸,将布兜往范建怀里一丢,趴在床上呜咽。
“我心中万般不舍,你何必再拿钱激我。
难道在你眼中,给钱才能留着我么?你拿回去,在外做生意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再说,我靠卖珠花也攒下不少家底,不许你小瞧我。”
提到珠花,他伸手点了点范建的鼻子,“你上回因朵珠花,弄得酒楼一位姑娘难堪,可有给人家赔礼?”
范建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憨笑道:“当时不是喝醉了么,我次日便去韶光醉道过歉,解释一通后,她还夸你做的珠花好看,当下就戴在头上试了。”
他带着撒娇的意味,“花花收下这些钱吧。万一我从商失败,无三抬大轿,违父母之命,缺锦衣玉食,即便你愿意嫁,我反倒不忍让你同我一起受苦。
有钱心里就有底,在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能鼓起勇气来寻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红花没再拒绝,不去看他,“你父母当真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范建动作轻柔,将他扳过来,对视上。
“我在父亲心里远远比不上二弟,他已对我不抱希望,日后也不可能将家族执掌权交付于我。
待为夫自立门户,脱离族谱,我们即可光明正大在一起。”
红花睫毛轻颤,“后日就走,这般急么?”
“我盼着早去早回,且范并当今在族中风头太盛,我不得不避其锋芒。”
范建自嘲道,“有时候我真羡慕大哥,如获天降神力,财运亨通。接下来更是有可能被圣上看中,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