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架哼了一声说:“陆轩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要求很简单,”陆轩看着他说,“你到我们拆迁组,和大家一起安心工作,你的孩子你抱着,该你的任务你完成!”丁架冲着陆轩说:“我要是偏不听呢?”
陆轩道:“丁架,我知道,你之所以在镇国土所能这么超然,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位大伯在市里吗?所以大家都不敢惹你。”丁架又是冷冷一笑说:“就算你说对了。其他人都不管,难道你想管?”陆轩盯着丁架:“也算你说对了。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既然你到了我组里,就该和大家一样工作。我已经对大家承诺了,只要你不归组,大家都不开工。”丁架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有些烦躁:“陆轩,我跟你说实话。干活我是不去的,有本事你开了我,或者去找我大伯!”
说完,丁架就往外走去。沈勇方和卢巧玲,想要再拦他,但陆轩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不用拦了。丁架开始还走得不快,到了门口,回头一看,见陆轩、沈勇方和卢巧玲这时候就算想追也追不上自己,才加快步子跑起来。
陆轩也不追,但冲他喊道:“丁架,你拿着公家的工资,肯定要替公家干事,这天经地义。”然而,丁架没有回应,也不回头,一溜烟跑出了老年活动中心的大门,拐个弯不见了。
沈勇方问道:“陆委员,接下去怎么办?这个丁架仗着自己有个当领导的大伯,死猪不怕开水烫!”陆轩道:“今天我已经当面把意思表达给他听了,他要还是不愿意来,那就是他的责任。我想找个时间去找丁架的大伯,看看这位领导怎么说?!”
“找丁架的大伯?”沈勇方不知可否,“他是市级部门的主要领导,可能不是那么好说话。我怕陆委员到时候会受委屈啊!”陆轩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他还是说:“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嘛,受委屈很正常。反正我现在也有这个耐受力了!”
卢巧玲也说:“轩哥,人家是正处级,你现在是副科级,职务上相差三个级别呢。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这倒也是个问题,“门难进、脸难看”,现在是一个普遍的问题。他说:“但毕竟是为了工作嘛,我相信丁架的大伯,也不至于架子这么大吧!”
沈勇方又问:“陆委员,那你什么时候去?”陆轩想了下,今天晚上要到市农办的领导唐城河家作客,下午没什么大事。当前,对陆轩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两个,一是梅滩村40亩农村新社区建设土地的审批;二是两个小队的拆迁工作。当前,这两个事情都无法推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见丁架的大伯,争取先把丁架的事情搞定,拆迁小组才能动起来!
陆轩就说:“我们到旁边炒两个菜,把午饭吃了。下午,巧玲你自己去忙吧。勇方你送我到市政府去!”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一个苍蝇小馆子,点了鱼香肉丝、清水鱼、白灼香菇青菜,来了三大碗饭,把午饭解决了。卢巧玲问:“轩哥,你真的不用我陪同吗?”陆轩笑道:“你今天已经帮了我大忙,下午我去市政府,能见到丁架的大伯就见,见不到到时候再说。”卢巧玲点点头:“下午我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所里还有事,那我就管自己了。有事情再联系!”陆轩说:“行,路上慢一点!”卢巧玲说:“派出所有车子会来接我!”
陆轩和沈勇方又上了车,向市政府开去。路上,陆轩给卿飞虹打了个电话,把自己上午和丁架见面、下午要去见丁架大伯的事情,向卿飞虹作了汇报。卿飞虹听后,很有些气愤:“我们镇上国土所还有这样的干部?!只领工资不干活?这样的干部,把他开了,不就行了?!”卿飞虹之前对丁架并不了解。
陆轩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以前,镇上的领导和国土所负责人都不敢惹他,我想肯定还是有点原因的!况且,要开除他,程序也比较复杂。组织委员干嘉栋就不一定愿意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干嘉栋的父亲,可能还和丁架的大伯认识呢!更何况,区委组织部和区人事局那边恐怕也不一定顺利,这个圈子兜下来不知道要多少时候。而我们组的拆迁工作,会受到严重影响。所以我耗不起这个时间成本,我还是干脆去找丁架的大伯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