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林歇夏立刻补充:“这个只是定金!”
定金?他又成收保护费的了?
郁弛气得牙痒,把绿豆冰一下还给她:“不行,你当我什么人?”
想和她早恋的人?
林歇夏不敢这么说,问天问地问心地选择了一个挑不出错的回答:“……我的同桌?”
……郁弛发现最近自己无语的次数特别多。
他眯起眼打量着林歇夏,把人家看得心里发毛,面上更是不自在。
“怎、怎么了?”
“我改主意了。”郁弛又伸手从她怀里取回那盒绿豆冰,唰啦撕开最上面的封层,猛灌一口,被冰得呲牙咧嘴。
林歇夏弱弱出声:“有吸管……”
郁弛低回头微咳了两声,捏紧空了一半的杯身,面色不善地注视她,声音带着绿豆冰的寒意:“早不早恋这件事,看你表现。”
怎么还这样啊?
林歇夏的眉眼软下去,怂眉搭眼地望着缓慢站起身的人,可怜巴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廊那边好像有人在冲郁弛挥手,他在原地顿了一瞬,将彻底空了的绿豆冰杯丢进垃圾桶,对林歇夏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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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是体育课,林歇夏帮着大块头的体育委员搬器材,搬到最后一批排球时,对方说先去帮老师归还教具,辛苦她再简单整理一下。
林歇夏点点头,体委呲牙笑了笑,一摸脑袋跑走了。
挨个核对数量、在器材簿上打勾后,林歇夏已经确认这批器材没有问题,满意地就要离开。
但是铁皮置物架外人声嘈杂。
骂骂咧咧推搡的声音、不乏一些恶毒的语言侮辱,不多时有人被推撞到门框上,发出“砰”的巨响,林歇夏吓了一跳,躲在置物架后不敢出去了。
透过缝隙往外看,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头的男生染了一头不好惹的黄毛,嘴里叼着烟,浑笑着推对面人的肩膀。
林歇夏恍惚中听到什么“敢抢我女朋友”、“给钱”、“不要脸”等话。
被他们推搡着的人背对这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莫名觉得背影眼熟。
就像是、像是……
郁弛。
她昨晚才跟在他身后走了那么长的一条路,当然能认得出来。
很奇怪的是,他居然全程没什么反抗,任由他们动作,脚步踉跄地往后退。
完全是校园霸凌啊!
林歇夏看不下去了,左看右看,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扫帚,腾地站起了身,要从置物架后出去。
但还是太慢了,原本乌泱泱堵在门口的一群人把郁弛一推,后退了出去,砰地把门甩上。
天光乍隐,屋内变得昏黑的同时,身上带着豆子香的男生踉跄扑到她身上,林歇夏心脏一跳,又将手里的扫把一扔,赶紧接住他,就像是抱了个满怀。
“郁弛?你、你没事吧?”
身上人的呼吸起起伏伏,很久才从她肩膀抬头。
“班长?”
“是我,你怎么了?刚刚那群是什么人啊,他们欺负你了吗?”
关上门窗的器材室光线昏暗,林歇夏还是不太能看清郁弛的脸,他的睫毛朦朦胧胧地颤,半晌似乎是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