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姬适时端着莲子汤来给他,“陛下忧心朝政,也不要亏了自个儿的身子。”
她舀了一勺汤凑近他嘴边,“陛下,尝尝臣妾刚煮的莲子汤,这莲子可是臣妾冰封储存至今的呢。”
闻道这香气,宋鸷章便神清气爽,他饮下一碗汤,方才的忧思仿佛随汤遁去。
文姬嘴角弯起,眼里的轻蔑溢出,看着他心无旁骛的喝完汤,大嵬已然在她脚下。
那些亏欠她的人,她决计不会让他们好过,而宋鸷章,你就是最后一个。
现在留着你,还有用。
两日后圣上就要亲审陌谷呈受贿一案,宋易殊和陌又安查遍听雨阁也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他们寻了多名仵作查验,也只得出自尽的结果。
陌家母女终日在家里茶饭不思,陌又安言明了当下的局面,对陌谷呈十分不利。“李执春的死判定是自戕的话,恐怕也会背在父亲身上。”
眼见审判在即,陌拂桑急道:“确定是自尽吗?会不会有寻常仵作无法验明的他杀之法?”
“我们已经寻了多位老道的仵作勘验了,确是自戕。”宋易殊也是满腔的忧思,却没表现出来。
一旁静默了许久的陌知元开口:“或许可以让我一试。”
众人回头看向她,虽陌知元医术了得,但检验尸体到底还是没有经验,然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刑部停尸房内,李执春的尸体为凭证,故采用了特殊的保存方法。虽然他已经死去多日,尸体却并未溃烂发臭。
陌知元靠近尸体,准备验证自己先前的猜想。
她拿出一把精制的小刀,划开死者下腹,用镊子钳出一粒瓢虫般大小的不明物。
“找到了!”陌知元将那物置于案桌上,松了口气。
众人看着桌案上的东西,满脸疑惑。陌拂桑问:“姐姐,这是何物?”
陌知元斟酌后开口:“前面听你说到,有没有寻常仵作无法查证的他杀之法,我记起幼时随姨母四处游历行医,是听闻过这种病症的。”
陌拂桑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后续。
她继续道:“西部擅蛊,有一种蛊无法勘验,宿主死后,它也会归于死者关元穴,故此蛊名为关元蛊。”
“不过此蛊虫非一时能够养成,且需要在常年阴湿的环境下才可以存活。如今已经二月中,此蛊制时起码是在六月初,那时候正值酷暑,想必是极难制成的。”
陌拂桑听完十分纳罕,她只得出一个结论:“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他不是自杀了?”
宋易殊颇为激动地应道:“没错,如若他是自愿服用蛊虫,完全不必再做吊死假状了。”
眼见陌谷呈的案子与人命脱离关系,众人都松了口气。
“眼下就是需要查证父亲受贿之事,但听雨阁众人都对此没有印象,如今李执春身死,一切倒是做的死无对证了。”
陌又安一席话,又让众人陷入难境。